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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忙的不是電影,是後事,曾瓊瑤說:「我們是為了讓齊導愛台灣的理念能在這塊土地上,一直流傳下去。」《看見齊柏林》的展覽,從籌備到開幕,只有短短八天,「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務。」隔著電話也能感覺到曾瓊瑤的苦笑,她真的「好累」了。今天下午,曾瓊瑤和齊柏林妻子兒女開了記者會,宣布告別式日程,傍晚時分,她還在忙,連日的緊繃,已經快逼瘋人。
曾瓊瑤坦白地說,「才剛公布要拍攝續集,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們跟社會大眾一樣,都還沒準備好要接受。」語氣裡有怨氣,像是還沒接受自己被拋在這兒,昔人卻已先走一步,「但我們忙到沒有時間難過,可是我們真的好難過,這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就……」那些因為疲憊,而被忘掉的情緒,終於潰堤。她跟著泣不成聲。
她認為,《看見台灣》裡的每一個鏡頭,對土地的情感都是滿的。「那是齊柏林導演的一輩子。他真的花了一輩子,就為了做好這一件事。他真的跟這片土地談戀愛,那種愛,讓他堅強的能夠承受,多大的壓力都扛著。」曾瓊瑤的語氣還在哽咽。
《看見齊柏林》展覽上寫著:齊柏林從事空中攝影25年,飛行時數超過3000小時,累積30萬張影像。曾瓊瑤說,「齊導的鏡頭從來沒有離開過台灣,他對台灣這片土地的愛戀,超過一切。」
▲齊柏林導演的告別式,將於7月14日舉行。(合成圖,2017.06.16)
「他能夠為了一個日出最美麗的鏡頭,每天在日出前的兩三個小時,就到那個地方等。」齊柏林的傻勁,曾瓊瑤很清楚。「在《看見台灣II》的開鏡記者會結束後,齊柏林跟贊助的朋友餐敘到很晚,隔天依然六點就出門繼續勘景。」就因為一路看著齊柏林走得艱辛,曾瓊瑤語氣裡的不捨,讓人聽著也鼻酸起來。
今(3日)天齊柏林的兒子齊廷洹出面,公布父親告別式的細節,「感謝各界大眾與媒體朋友的幫忙,告別式只開放至親朋友的弔唁,也謝絕花籃與奠儀。」一鞠躬後,他坦言自己也是第一次面對這樣子的狀況,希望大家能夠多給他空間。女兒站在一旁,手臂上露出了一個新刺青,圖樣是墜毀直升機的編號。
齊柏林生前放棄公職退休金,為了用鏡頭記錄台灣這片土地,抵押了房子、欠了債,齊柏林沒有氣餒。當兒子齊廷洹說出「不收奠儀」時,語氣跟父親一樣平穩內斂。對土地的熱愛、對環境的關注,沒有跟著直升機墜落消逝,曾瓊瑤說:「我們希望台灣人也能夠帶著齊導的理念,生活下去。」
曾瓊瑤又說:「過去出來面對媒體的都是齊導,我不用擔心記者的事情,募款、記者會都是他扛。」她停了會兒,這一個月她得面對多少媒體,「記者好壞!」曾瓊瑤哭著哭著,不知想起什麼事,帶淚笑了出來:「把我拍得好醜!」
「我們是為了讓齊導愛台灣的理念能在這塊土地上,一直流傳下去。」她又強調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