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論壇》賴祥蔚/總統府給賴清德一個壞的開始

▲總統府召開記者會,行政院長一職確定由台南市長賴清德接棒。(圖/記者戴祺修攝,2017.09.05)
▲總統府召開記者會,行政院長一職確定由台南市長賴清德接棒。(圖/記者戴祺修攝,2017.09.05)

文/賴祥蔚

「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總統府卻偏偏給了賴揆一個壞的開始。令人費解,只知其壞,不知其W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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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府給了賴揆什麼壞的開始?就是讓賴清德在謊言中接任行政院長,把本來形象還不錯的一張牌,硬是引來了一大堆爭議。

太遠就不說了,光是過去一個多月,媒體就傳出三次賴清德接任行政院長的消息,分別在七月中旬、八月中旬、以及八月下旬。總統府發言人七月中旬說:「類似臆測情節,沒有評論的價值。」八月中旬說:「目前團隊並沒有這樣計畫,府方也沒有評論。」八月下旬還說:「目前團隊並沒有這樣計畫,各種穿鑿附會的臆測與報導,沒有意義也不必要。」結果三天之後,這個所謂「穿鑿附會的臆測與報導」被證實是真的,短短又過兩天,蔡英文總統就親自主持記者會感謝舊閣揆、介紹新閣揆了。

了解政府運作的人一定知道,內閣改組這麼大的事情,牽涉層面很廣,一定會經過一段時間的討論與安排,絕不會是兩、三天內忽然想到就決定,因此不可能先前報導都錯,只是剛好後來總統決定這麼做。

總統在九月五日正式介紹新的行政院長賴清德,由此反推,七月已啟動作業實屬合理,所以一個多月以來的三次報導都是事實,不是媒體「穿鑿附會的臆測與報導」。

政府重要人事完全確定才能公布,當然有其必要。可惜高層有人口風不緊,才會讓消息外流。當媒體查證,政府發言人怎麼辦?說謊嗎?那絕對是下下策。

美國歷史上最有名的政府說謊事件首推詹森總統(President Johnson)因為在越戰情況上沒有說實話,於是當時媒體開始以「信用差距」(credibility gap)一詞來形容政府發言跟真實之間存在著差距。政府說的話如果不是事實、禁不起考驗,那麼未來媒體該怎麼看待政府官員的談話呢?

新聞公關專家都知道,公關發言可以選擇不說,卻絕不能選擇說謊,否則會讓自己的信用大受打擊。這本來是很基本的道理,可惜近幾年來,政治人物說謊成性,尤其美國最近一次的總統大選,兩位主要候選人居然被媒體形容是在比賽誰說的謊比較少,結果由喜歡信口開河的川普當選,似乎暗示了一個壞時代的正要開始。

政治人物的誠信不重要了嗎?在台灣,恐怕這個命題還不成立。既然如此,為什麼總統府發言人要一再否認賴清德組閣的報導?公關發言也是一門藝術,除非確實是謠傳,否則就算總統府發言人不方便證實,也不宜直接否認,甚至反過來批評這是「穿鑿附會的臆測與報導」,可以委婉回應:「政府如果有人事異動,一定會正式宣布。」也可以幽默以對:「看到媒體報導,發現很多人都想搶走發言人的工作。」

美國前國防部助理部長席維斯(Sylvester)曾經說:「如果你以為美國政府官員會告訴你真相,你就是笨蛋。」(Look, if you think any American official is going to tell you the truth, then you’re stupid.)席維斯的說法絕對是錯誤示範,他公然告訴大家自己不可信賴。包括政治在內的群體生活如果真的如此,社會就要瓦解了。

此刻民進黨政府的大環境並不算好,而賴清德形象固然不錯,卻也不是沒有缺點,例如他承諾市長任期做好做滿,就是一個有待道歉的跳票承諾。既然如此,總統府讓賴揆在謊言中上台,平白無故多了一個壞的開始,真是何苦來哉。

●作者:賴祥蔚/台灣藝術大學廣播電視學系教授、中華傳播管理學會理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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