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論壇》賴祥蔚/神靈附身之轉型正義與族群和解

▲(左起)《看不見的台灣》製片曾國駿、通靈阿姐貫譽、林寶貴、導演林明謙。(圖/牽猴子,2018.05.19)
▲(左起)《看不見的台灣》製片曾國駿、通靈阿姐貫譽、林寶貴、導演林明謙。(圖/牽猴子,2018.05.19)

文/賴祥蔚

在王師的「牽猴子」安排之下,欣賞了一部很特別的紀錄片:「看不見的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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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電影或電視劇,紀錄片是很特別的一項影音創作,其實不是我的菜。過去幾年看過的紀錄片不多,其中兩部還受惠於台灣藝術大學的同事,一部是朱全斌教授得到國際大奬的「聖與罪,陳映真的文學救贖」,另一部是吳秀菁老師拍攝台灣慰安婦並引發社會高度關注的「蘆葦之歌」。

「看不見的台灣」片名很妙,一方面讓大家懷念齊柏林導演的紀錄片「看見台灣」,另一方面也委婉透露這部紀錄片的主角其實是看不見的。

什麼樣的紀錄片主角會讓觀眾看不見?神鬼亡靈等「能量體」。本來以為這是一部針對台灣民俗信仰請神附身的紀錄片,看了才知道不是泛泛拍攝請神附身,而且還有多線故事主軸,包括拍攝工作人員的故事,以及鄭成功與原住民祖靈和解的故事。

等等,鄭成功與原住民祖靈和解?這種紀錄片要怎麼拍?難道是要鄭成功跟原住民祖靈「阿立祖」大和解嗎?會不會只是廉價的追趕流行、喊喊轉型正義、道歉和解?看紀錄片發展到這裡時,忍不住好奇。

這幾年越來越多人主張追討鄭成功當年屠殺原住民的責任。問題是,鄭成功到台灣不久就過世了,三百多年前漢人軍隊跟原住民的衝突以及殺戮,跟鄭成功有關係嗎?該怎麼和解?紀錄片要怎麼呈現?我不懷疑這個世界有超自然力量,但是也知道社會上存在不少神棍。這部紀錄片要拍神棍嗎?

紀錄片中鄭成功透過附身說:所有因為我的名義而造成的後果,都算是我的責任,我都願意去化解。當鄭成功附身跟原住民西拉雅族祖靈「阿立祖」的附身者會面時,「阿立祖」強調沒有什麼道歉或原諒,雙方既然會面了、溝通了,這其實就是和解了。

「論語」說:「子不語怪力亂神。」而不是說:「子不信怪力亂神。」然而,附身是真的嗎?儘管身為基督徒,依然不太信邪。只是「看不見的台灣」這部紀錄片真的是太神了,裡面的「神話」充滿了高度、智慧與寬容,例如提到: 既然是神,當然就放下了,放不下的絕對不是神。

紀錄片中這些對話讓人太訝異,不管從歷史事實或是政治高度來看,都太神了。

「看不見的台灣」裡的「神話」,恐怕不是神棍所能說得出口,比起現實世界中很多政客的「空心話」或是「幹話」,高明了不只千百倍。看一遍「看不見的台灣」,就比政客更明白什麼是轉型正義與族群和解。

最近籌拍兩岸合拍電影,募資小有波折,更好奇「看不見的台灣」花了多少錢?能不能回本?將心比心,請踴躍支持這部好作品。

●作者:賴祥蔚/台灣藝術大學廣播電視學系教授、中華傳播管理學會理事長

●本文為作者評論意見,不代表《NOWnews今日新聞》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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