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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發現,其實政客比新聞界人士更喜歡把新聞自由(freedom of the press)掛在嘴邊。以歷任總統為例,除威權統治的蔣介石與蔣經國不談這個外,其他從李登輝、陳水扁、馬英九、到蔡英文三不五時就要講個幾句尊重或維護新聞自由之類的,但搓新聞、打壓媒體的事可從沒停止過。至於新聞自由排名是怎麼來的,筆者敢保證,這些居高位者儘管喊得高興,但絕對不知道(其實新聞界也不見得清楚)。
新聞自由排行榜主要有兩個系統,一為自由之家(Freedom House),另一為無國界記者組織(Reporters Without Borders)。自由之家將世界各國區分為自由、部分自由、不自由等三等,台灣在2018年度報告中得分25,在全球199個國家和地區中排名第39,屬於第一等「新聞自由」國家。鄰國日本則27分,排名第48位。自由之家的評比要項有三,分別為法律環境、政治環境、及經濟環境,在各項目中得分愈低(即扣分),代表自由度愈高。三要項加總後得分如在0至30分,就會被列入自由等級;31至60分為部分自由;61到100分則為不自由。
無國界記者組織的評比機制也接近,但相對複雜。分別為多元性、媒體獨立、自我審查、法律規範、透明性、基礎建設、人身保護等七要項,各項目得分乘以不同加權係數,再代入公式而得到總分。共分成良好、還好、有問題、不好、很不好五等級。在最新的新聞自由指數中,台灣在全球180個國家名列第48,屬於良好等級,而且也是亞洲第一。日本僅排名67,屬於還好等級。值得一提的是,南韓在這兩項排名中一直落在台灣之後,只享有部分自由,棒球迷念茲在茲的「好想贏韓國」,終於在此實現了。
近年來,台灣的新聞自由就在這類排行榜中浮浮沈沈。依據可檢索到的資料,表現最差的是2003年,當時為民進黨執政,在無國界記者組織新聞自由指數中排名61,後來逐漸回升到36名。到了國民黨執政的2009年,又一下子掉到59名。每年排名一公布,倘有進步,執政黨就猛往臉上貼金,說是保障新聞自由有成;若是退步,在野黨就先痛罵執政黨一頓,指其干預新聞自由再說。
其實排名解讀的學問很大,若動輒指責政府打壓媒體、迫害新聞自由不一定有道理。一來即便台灣曾落到前述的5、60名地步,仍屬於良好等級的新聞自由國家,關注即可,並不須太難過。二來排名縱有進退,也未必是政府的功勞或責任,因為政治環境只是評分項目之一,其他大到經濟環境表現不佳、財團併購電視台;小到黑道毆打記者,4G寬頻下載太慢都會導至被扣分。從這些檢驗內容來看,政府能夠著力的實屬有限。
只不過這件事情終究閙大了,估計自由之家、無國界記者組織也注意到了,台灣明年的新聞自由表現八成會被扣些分。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真相如何,柯市長還是得站出來,給大家一個說法。
●作者:莊伯仲/文化大學新聞系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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