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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薇君談到,通常相驗會從頭蓋骨處切開、再從鎖骨處切Y字型採樣,但法醫解剖以保存證據為優先,因此事後縫合做得比較粗略,「通常身上會有一個一個縫合孔,有時會有血水、組織液滲出。」
遺體修復師則會將法醫的縫線拆開後再縫合,「我們改用美容針、用小針美容方式,之後只會看到細細的痕跡。」經過小針美容後再上一層粉,便能直接蓋過軀幹縫合的痕跡。
若是罹難者身上有大面積瘀青,王薇君談到,通常會用衣物加以遮蓋,若是罹難者為孩童,手部瘀青則可以用小手套遮掩。通常家屬較為關心罹難者臉部狀況,修復師會用特別的修復粉遮蓋痕跡,若碰上遺體腐敗、開始滲出汁水,則必須再用特別的藥劑定妝。
王薇君表示,比較困難的是面部殘缺案例,若少去皮肉組織可以用肉色的蠟加以填補,「補的時候需要再適度加熱,控制蠟的軟硬程度,一層一層覆蓋上去就可以和旁邊的膚色差不多。」之後再根據膚色上一層粉,便不會有色差的問題。
近日虐童案件頻傳,談起修復案例,王薇君表示曾看過受虐兒童遭母親同居人持鐵棍打斷腿,骨頭直接從傷口處穿出,「傷口發黑、味道很重,代表傷口生前已經糜爛了,那樣的氣味是告訴你他生前受了多少苦。」
現在遺體修復技術日新月異,但王薇君認為最困難的不是技術面,是面對兒童死傷的心理壓力,「身上一覽無遺,所有傷你都看得清清楚楚。」兒童受虐致死案件格外讓人心痛,「我們也要調適,出去飆幾句髒話發洩一下,進來還是要繼續做。」
通常修復團隊會在往生者重要部位蓋上毛巾,「我們多少會跟他說話,請他忍耐、休息一下。」很多人覺得跟遺體說話沒必要,但王薇君強調,相信外界的善意往生者都能感受得到,「雖然他生前沒有被善待,但還是想告訴他有人在乎你。」
王薇君同時身兼兒童權益促進協會理事長,她表示虐童致死案在美國屬於一級謀殺,台灣檢察官多用殺人罪起訴,但最終判決都用傷害致死罪論處,是重重拿起又輕輕放下,「這些人沒有從孩子的角度來思考事件的可怕程度。」
王薇君強調,台灣民眾屢屢高喊「虐童者唯一死刑」但實際上無法成立,立法委員也不應該一起高喊口號、給予民眾不切實際的想像,但虐童者必須受到相對等的制裁,雖然是最後手段,但也是司法應有的正義和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