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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 Sir -香港電影的第一男主角
過去,在香港人最尊重的職業中,警察一定排在前幾名。香港人對警察有多崇拜,從怎麼拍都拍不膩的警察電影,可看出端倪。細數最膾炙人口的香港電影,一定少不了警察片,像是郭富城與梁家輝主演的「寒戰」;成龍自導自演的「警察故事」;劉青雲、古天樂、張家輝三大男神同場飆戲的「掃毒」;最知名的,莫過於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無間道」系列,更被 CNN 評選為「影史 10 部最佳的亞洲影片」。可以說,警察是香港電影工業的最佳男主角,也是港人心中正義的化身。
當正義的警察變臉,在大街上無差別打人、發射催淚彈、推人撞牆、掐喉,甚至被控與黑道勾結,港警成了「黑警」,成了民眾指責的焦點,「阿 Sir 」在港人心中的硬漢形象回不去了。
但別忘了,警察也是人,青年學子受到感召,抱持著「覺得做警察好威,保護到自己,又能保護到人」的想法,決定報考警察,為民服務,沒有警察是因「想當黑社會」而進入警隊。在這樣的脈絡下,港警如今在反送中抗爭裡的角色,顯得格外突兀,更像是夾心餅乾,夾在政府與市民之間,難以脫身。
「脫下制服後,我們都是香港人」
7 月中旬時,一名香港警察曾以化名「陳先生」,接受 BBC 訪問。他在受訪時提到,港警在這次風波中夾在政府與示威者之間,示威者不斷把對政治的不滿發洩在警察身上。但是「政治問題是要政治解決」,政府無能,而警隊高層則不斷把警察推去送死,「我們也怕受傷,也怕死」、「現在我到任何地方都不敢說自己是警察」。
儘管有再多不滿,為了政治中立,也為了遵守「毫不懷疑地服從上級長官的一切合法命令」的誓言,不願成為夾心餅乾的港警,仍每日站上街頭,與示威者搏鬥。但是,政治中立的原則並非不能打破,尤其是在 8 月 2 日晚上,香港公務員罕見以「公僕」身份舉行集會,聲援反送中抗議人士。他們喊出了「我們是公務員,脫下制服都是香港人」,這句話,同樣適用於警察。
所謂「政治中立」、「絕對服從」的真實意涵究竟是什麼?相信在香港公務員站出來後,這股氛圍,也會在警界蔓延開來。如果,「脫下制服後,我們都是香港人」,那麼,港警每天在街頭大亂鬥是為了維護治安嗎?還是僅僅為了高層的政治目的?一旦港警放下警棍、拒絕把武器對準香港市民,將會是這場反送中運動的關鍵轉捩點。
當香港警察與市民站在一起時,就是香港特區政府不得不向民意低頭的時候。香港警察的選擇,將決定未來的歷史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