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昔日工程師患思覺失調症 陷入妄想二選一的難題

▲罹患思覺失調症的病友同正,靠著手做饅頭重新出發。(圖/記者朱永強拍攝)
▲罹患思覺失調症的病友同正,靠著手做饅頭重新出發。(圖/記者朱永強拍攝)

記者劉雅文/專題報導

畢業後擁有一份固定工作,還有一個穩定交往的女友,這看來令人稱羨的完美生活,卻是造就日後發病的種子,這個故事的主角「同正」,因為女友有躁鬱症,一直擔任著照顧者的角色,他的初衷很簡單,他認為這是可以克服的狀況,只是沒想到身邊的人生病,長期下來其實是會影響到自己的生活與心情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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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同正自己也生病了。

同正當時是工程師,一邊上班一邊照顧女友,各種壓力讓他喘不過氣,甚至開始出現一些妄想的症狀,不過因為沒有「病識感」,因此他的病情持續惡化,當時的女友察覺到他的異常,試圖想要提分手,但這樣的方式卻大大刺激到同正,他開始出現一些偏激的狀況,像是拿著菜刀到女友家大吵大鬧、踹門,各種脫序行為,嚇壞周遭的親友。

▲罹患思覺失調症的病友同正,過去發病時常常情緒失控、嚇壞親友。(圖/記者朱永強拍攝)
▲罹患思覺失調症的病友同正,過去發病時常常情緒失控、嚇壞親友。(圖/記者朱永強拍攝)
同正甚至還曾經激動到要跳樓,幸虧鄰居及時拉著他,才沒釀成悲劇,嚇得同正的爸媽不得不帶他去看醫生,只不過當時的醫生診斷認為是憂鬱症,開了一些藥就讓他回家了,同正按時吃藥維持了半年,一切生活看似漸漸步入正軌,他也交了新女友,甚至重新返回職場。

但是命運之神捉弄,重返職場後沒多久,有一次同正到高雄出差,在跟同事相處的摩擦下,造就他第二次發病的契機,他開始出現妄想,甚至性情變得暴躁,開始摔東西、暴走、搞失蹤,最後爸媽實在求助無門,只好叫救護車將他強制送醫。

醫師認定他是罹患「思覺失調症」,也就是過去常說的「精神分裂症」,而且他的病況嚴重,需要留院觀察。

回想那個時候,同正說他沒辦法阻止腦中奇怪的妄想,例如有人拿水給他喝, 但是如果這個人不是他很信任的人,他就會覺得這杯水是不是有毒,不斷臆測別人的舉動。

而且同正的這些妄想都是極度負面的,除了自己會被別人傷害之外,甚至常會認為,有人威脅到他父母的生命,陷入被迫式的二選一,像是往左走媽媽會受傷,或是往右走會有人攻擊爸爸等,各種妄想情境導致他性情暴躁、情緒非常不好,還會出現自殘、自殺的行為。

幸好一路上家人不離不棄的照顧,經過一個半月的治療,出院後的同正,雖然因為藥物有些負性症狀,會顯得慵懶、沒動力,對事物缺乏情感,但一切妄想的症狀終於慢慢好轉,他在家靜養幾個月後,在一次因緣際會下,開始幫助堂嫂做饅頭義賣,沒想到一做就做出心得,他開始創業賣起手做饅頭,也漸漸找到生活重心,讓病情越趨穩定。

▲罹患思覺失調症的病友同正,靠著手做饅頭重新出發。(圖/記者劉雅文拍攝)
▲罹患思覺失調症的病友同正,靠著手做饅頭重新出發。(圖/記者劉雅文拍攝)
現在在醫師的鼓勵下,同正辦了身心手冊,想要去參與殘障特考。問他想不想重返職場工作?他毫不猶豫的說:「想!」他知道重返職場是一條漫長但是必須踏上的路。不過,回過頭來,如果你問他,工作所面臨的壓力會不會讓他再次發病,他也坦言:「會、會害怕又發病,但是我覺得我可以重返工作崗位。」

思覺失調症患者,在社會上被貼上一層層的標籤,社會對他們歧視的眼光,除了加重病情的惡化,也將他們與社會的距離,越推越遠。

對於思覺失調症,同正認為自己其實要負一些「沒把自己照顧好的責任」,但也因為自己發病過、住院過,他了解每個病友都有著自己的故事,不祈求社會百分百認同,但站在他的角度,希望社會多給這些病友一些空間,不只是對這疾病多一點的認識,也希望能對那些病友敞開心胸,多點關懷與傾聽。

也許能說,包容與同理心,才是病友的最佳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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