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仔內/動員、公投、核武!蒲亭出招 俄烏迎下一步?

▲俄羅斯總統蒲亭近日警告,將動用所有可行手段來保護領土,使得核武威脅的陰影,再度籠罩於俄烏衝突之上。資料照。(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俄羅斯總統蒲亭近日警告,將動用所有可行手段來保護領土,使得核武威脅的陰影,再度籠罩於俄烏衝突之上。資料照。(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國際中心蔡姍伶/特稿

俄羅斯總統蒲亭(Vladimir Putin)一紙動員令發出,要再徵召30萬名兵力入伍,俄國湧現恐慌出逃浪潮,加上強推4個烏克蘭佔領區加入俄羅斯聯邦之公投,以及誓言用一切手段保衛俄國領土與主權(包含核武),種種跡象似乎都讓人聯想到,蒲亭是否面臨龐大的內外壓力,所以才不惜一切讓戰爭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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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蒲亭有動作,也算在意料之中,畢竟這場戰爭開打已經半年多了,無論是否受到被烏軍接連反敗為勝的刺激,或只單純只為了進一步試探西方的反應、警告歐美陣營勿再軍援烏克蘭,到了這個時候,克里姆林宮確實都應該釋出一點訊息。

只是蒲亭做出如上表示,也會有不可避免的成本產生。第1個就是來自俄國內部的反戰聲浪高漲,這點已經可以從過去1.2週,上千人在俄國示威活動中被捕看出,還引出了偏遠自治區人民的不滿,認為在這波動員行動中,少數族群被徵召的比例明顯不合理。

▲俄羅斯總統蒲亭下令局部動員,估計將再徵召30萬人投入烏克蘭戰事,引發全國多地示威。(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俄羅斯總統蒲亭下令局部動員,估計將再徵召30萬人投入烏克蘭戰事,引發全國多地示威。(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第2,從俄烏戰爭開打以來,核武的陰影就已經存在,在戰爭剛開始沒多久,蒲亭就曾下令將俄羅斯的核威懾力量置於高度戒備狀態。祭出核武應是雙方都竭力避免走到的「最後一步」,不過隨著戰事膠著,來自俄國的核威脅變得更加明確,對於其它也擁有核武的歐美國家而言,可能也就面臨是否要為了烏克蘭,而隨俄國起舞,但雙方若都將核武威脅升級,最後演變成軍備競賽,則冷戰時期維持平靜的「相互保證毀滅」不排除就會失效,屆時不只烏克蘭和其它國家,俄國也同樣會遭受威脅。

第3,人力只是俄國在烏克蘭戰爭中面臨的其中一個困境,其它也需一併處理的,還有組織結構重整,領導階層調配,武器的翻新、製作及購買等等,否則,動員能解決的問題只是短期的,長久下來並非良策,若是這次動員無法解決問題,後續範圍擴大到影響菁英階層,則會對蒲亭政權十分不利。

然而,即使升級態勢,對蒲亭來說有以上風險,但不有所行動,他還是有要付出的成本,包含戰事持續膠著,俄國的資源、金錢、人力都持續在消耗。還有,面對可能輸掉一場涉及國家核心利益戰爭的前景,蒲亭不太會簡單讓步,在退縮還是升級之間,哪怕來自國際的制裁一波接一波,蒲亭寧可選擇讓戰爭升級,用這種相對「壯觀」的方式,企圖達到威懾西方和烏克蘭的目的。

▲歐洲聯盟執行委員會就俄羅斯在烏克蘭的最新「升級」行動提出新一輪制裁方案,其中包括為俄國石油價格設定上限,以及對價值70億歐元的俄國產品實施出口禁令。(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歐洲聯盟執行委員會就俄羅斯在烏克蘭的最新「升級」行動提出新一輪制裁方案,其中包括為俄國石油價格設定上限,以及對價值70億歐元的俄國產品實施出口禁令。(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動與不動的成本看過了,現在要探討的問題,在於蒲亭是否如多數西方媒體所說的那樣,是「出於絕望」才有這一連串動作?

首先,蒲亭絕非沒有任何壓力或損失,不過這一系列的操作,從跡象上來看,應該都還是經過慎重考量的,並非在單純的憤怒或魯莽下做出這些決定,動員令的下達確實屬於重大升級,但為局部而非全面,是一種漸進的方法,這方面蒲亭做得相當謹慎,現階段仍避免全面動員,眼下的抗議及出走潮,或許也在克宮的預料之中,動員暫時也還不涉及莫斯科的菁英分子。

嚴格來說,發生在烏克蘭的戰爭還沒有具體、真正影響大多數俄羅斯人的日常生活,而在祭出核武威脅的同時,莫斯科也充分把握時間,推動烏克蘭部分地區入俄公投,就如同2014年在烏克蘭的克里米亞半島、2008年在喬治亞的南奧賽提亞(South Ossetia)與阿布哈茲(Abkhazia)所做的那樣,直到蒲亭確信他得到想要的結果。

▲俄羅斯掌控的4個烏克蘭地區入俄公投27日結束,俄國扶植的4個地區政府在完成計票後都宣稱選舉勝利。圖為公投選票。(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俄羅斯掌控的4個烏克蘭地區入俄公投27日結束,俄國扶植的4個地區政府在完成計票後都宣稱選舉勝利。圖為公投選票。(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此外,即使要冒著與大國核武競爭的風險,但若戰事一直拖下去,西方幫烏軍持續反攻,除了能源之外,核武也是張不得不考慮進去的牌,何況蒲亭也不會在乎戰爭罪的指控。而且核武也有分規模大小,破壞性較小的核子武器,只要在烏克蘭用上一點,相較於一般殺傷性武器,應該也足夠讓俄國達到它想要的目的,迫使烏克蘭讓步,不必然要演變成與核武大國的正面衝突,屆時西方該如何回應,敢不敢、會不會以同等手段回擊,才是影響戰爭走向的關鍵。

至於什麼時候可以做出,蒲亭已陷入絕望的評判,或許等到戰況和動員令持續升級,並開始牽扯到莫斯科、聖彼得堡的菁英份子;戰爭畢竟勞民傷財,若蒲亭真的到了不得不招募大城市裡富裕階層的孩子,或是把過多的公民扔到前線的地步,那他的政權可能面臨嚴重的內部危機,屆時,一個被逼到牆角的蒲亭,是否會動用大規模核武,甚至導致第3次世界大戰發生,任何情況都難以被完全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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