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青樓歌女到商業女強人!民初奇女子董竹君

▲上海錦江飯店創辦人董竹君。(圖/翻攝自微博)
▲上海錦江飯店創辦人董竹君。(圖/翻攝自微博)

國際中心蔡姍伶/綜合報導

民國初期,中國的女權意識逐漸抬頭,雖然時代背景紛亂,但也出了不少有血性、有故事的時代奇女子,有「小西施」之稱的上海錦江飯店創始人董竹君,雖然後期是商業女強人的形象,其實有著青樓賣藝女的辛酸過去,離婚後獨自1人帶著4個孩子,歷經波折才終於在上海商界闖出一片天,堪稱近代女性堅毅模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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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0年,董竹君出生在江蘇上海(今上海市)洋涇浜畔的1個貧民窟,父親以拉黃包車為生,母親則是富豪人家的幫傭,董竹君從小就冰雪聰明、清秀可人,雖然家境不好,但父母還是把她送到了私塾唸書,希望她可以靠知識翻轉窮人家的宿命,掙得1個好前程。

造化弄人,董竹君13歲時,父親生了場大病,再也無法拉黃包車維生,還欠了一堆債,自然也無力再供董竹君念書;而且為了償還巨額債務,父母甚至不得不把董竹君抵押給青樓做3年「清倌人」,也就是在青樓裡當賣唱女,唱3年賺300大洋。

▲少女時期的董竹君出落得清麗脫俗,雖然身處青樓,卻不願被燈紅酒綠的環境,改變自身氣質與品德。(圖/翻攝自微博)
▲年少時期的董竹君出落得清麗脫俗,雖然身處青樓,卻不願被燈紅酒綠的環境,改變自身氣質與品德。(圖/翻攝自微博)
青樓的環境,讓董竹君痛苦不已,雖然是賣藝不賣身,但10幾歲的漂亮姑娘,在青樓會面臨挑戰並不難想像,因此2年後她就設法裝病逃離青樓,與常在青樓出沒、以掩護革命活動的革命黨人夏之時,在上海法租界成婚,成為督軍夫人,2人為了躲避袁世凱的捉捕而遠赴日本,董竹君也入讀東京女子高等師範學校。

1917年,董竹君從日本畢業返回中國,前往夏之時在四川合江縣的家,不過由於自己的出身,董竹君在夏家處處遭人白眼,日子很是難過,就在她努力學習如何勝任豪門媳婦的角色時,丈夫夏之時偏偏又出事了,因為在派系鬥爭中落敗丟了官職,成了沒權沒勢的閒人,夏之時不僅脾氣日益暴躁,還吸起了鴉片,對妻女不聞不問,就連孩子生重病都不管,放由董竹君1人去張羅,讓董相當心寒,夫妻漸行漸遠。

在婚姻中承受著苦與痛,自強不息的董竹君,自己開辦了女子織襪廠和黃包車出租公司,希望能經濟獨立,可惜後因經營不善關門。1929年,董竹君與夏之時分居,董竹君隻身帶著4個孩子到了上海灘,最初幾年,她們的日子仍然不好過,四川與上海的差距,繁華的花花世界,不是1個單親媽媽可以輕易適應的,但眼看自己的女兒們都還嗷嗷待哺,董竹君咬著牙,靠變賣財產籌資,在閘北創辦群益紗管廠,但該廠又在1932年毀於日軍炮火,董竹君自己甚至也因參加抗日宣傳等活動,一度被法租界捕房關押入獄,其後被保釋。

1934年,董竹君與夏之時正式離婚,當時的董竹君已經快撐不下去了,沒想到此時卻出現了1位貴人,就是名為李嵩高的軍火採購員,他欽佩董竹君的勇氣,很想幫董竹君度過難關,於是便拿出2千元讓她做生意,一開始董竹君還不願接受,畢竟2人非親非故,沒道理平白接受這麼一大筆錢,後來是在李嵩高的誠懇勸說下,才勉為其難地收下,開了錦江川菜館,人生也迎來明確轉機。

有了之前失敗的經驗,董竹君明白,做生意得有新意、有格局,才能做得長久,特別開餐館,要緊的是回頭客,從事前的選址規劃、命名、室內設計,到菜式的口味,樣樣都下了功夫,不僅精心設計符合上海人口味的特色川菜,這間位於上海法租界鬧區、內部裝潢有格調的餐館,也吸引許多有頭有臉的名流光顧,當時知名的上海灘青幫(晚清、民國時期中國三大幫會之一)、洪幫的大老,如黃金榮、杜月笙、張嘯林都是常客,就連南京和上海軍政要員也經常出沒於此。1936年初,董竹君又開了錦江茶室。

▲董竹君與錦江川菜館。(圖/翻攝自微博)
▲董竹君與錦江川菜館。(圖/翻攝自微博)
餐館生意蒸蒸日上,但由於時局動盪,上海淪陷後,董竹君於1940年赴菲律賓馬尼拉,因太平洋戰爭爆發滯留,還一度與大女兒國瓊被誤認為日本間諜,幸虧友人相助,才脱離險境,直至1945年初才乘難民船返滬。1951年,上海市委及上海市公安局決定在上海設立1間招待中央首長、高級幹部及外賓們的高級食宿場所,邀請董竹君將錦江川菜館、錦江茶室合併為錦江飯店,搬進了茂名南路英國籍猶太人沙遜的高檔產業「華懋公寓」,於1951年6月9日正式掛牌,成為招待外國元首的高級酒店。

1967年,董竹君一度被以「特務嫌疑」罪名逮捕,1972年被批准外出就醫,1973年5月10日宣布釋放,1979年3月29日獲平反,恢復全國政協委員一職;1997年12月6日,董竹君在北京去世,享耆壽97歲。回顧她的一生,由青樓賣唱女,到督軍夫人,再到商界大亨,見證了整個20世紀中國的發展,雖然充滿坎坷,但她曾說過,自己對人生的磨難沒有怨言,只是對愛有些遺憾,憑藉著堅毅的精神與初心,董竹君成為上海灘具時代性的傳奇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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