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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時任科索沃總理的(Hashim Thaçi)宣布從塞爾維亞獨立,雖然德國、歐洲和美國等多數西方國家,都承認科索沃的主權,但塞爾維亞及俄羅斯皆予以否認,導致科索沃至今仍被拒於聯合國的門外,賽科之間的緊張局勢,在俄烏戰爭之際來到一個新的高峰,起因則是車牌與證件更換。
6月開始,科索沃當局公布新規,要求北部的塞爾維亞族人,須在8月1日前將車牌、身份證件換成科索沃規格,引發塞族人不滿,拒絕承認科方簽發的相關證件,甚至上街示威;儘管在歐盟(EU)的協調下,雙方於去年11月23日達成妥協方案,暫時擱置車牌之爭,但後續科索沃警察部隊進駐、塞族抗議者與科索沃警察的衝突、憤怒的塞族居民使用路障封堵出入口,又掀起了新一輪風波,塞爾維亞總統武契奇(Aleksandar Vučić)一度下令塞爾維亞軍隊進入「最高級別戰備狀態」。
科索沃問題之所以與俄烏衝突有相似之處,是因為從科索沃戰爭爆發以後,莫斯科始終就是塞爾維亞堅定的支持者,2者對北約組織同樣反感,俄羅斯一直是科索沃全面融入國際社會的重要障礙,屢屢阻撓聯合國安理會通過與科索沃有關的決議,否認科索沃是個獨立國家,俄羅斯總統蒲亭(Vladimir Putin)經常援引北約干預科索沃戰爭的記憶,試圖煽動該地區對西方陣營的敵意,進一步加劇塞爾維亞人和阿爾巴尼亞人之間的矛盾,來自俄國的虛假宣傳活動已在科索沃北部地區蔓延。
而看在塞爾維亞眼裡,科索沃政府在科北部地區強推的車牌令,與烏克蘭政府的「去俄化政策」根本如出一轍,都是為了割裂少數民族與其母國的文化紐帶,進而完成對當地的同化,也讓2013年的布魯塞爾協議形同具文。相反的,科索沃則是在俄烏戰爭中採取了強烈的親西方立場,將俄羅斯對烏克蘭的入侵,與塞爾維亞對科索沃的鎮壓相提並論,不樂見克里姆林宮藉機插手巴爾幹事務,也不願科索沃北部的塞族聚居地區,成為了巴爾幹半島上的「頓巴斯」,進而給賽俄有協助「解放」的藉口;如果說塞科之間的摩擦是一本陳年舊帳,那俄烏衝突則是吹開這一頁頁帳目的風暴。
眼下,科索沃已遞交加入歐盟的申請,而塞爾維亞則已擁有候選國地位,但在歐盟現有27個會員國中,有5個仍未承認科索沃主權,如果得不到這些國家的認可,科索沃就無法開啟加入歐盟的進程,更擔心一旦塞爾維亞先加入,自己的入盟之路就會更加無望,故藉俄烏戰爭持續、歐美無法承擔新戰事成本,以及俄羅斯深陷戰爭泥淖、暫時無暇顧及賽國等力道,盼能邁出更關鍵一步。
至於歐盟和美國,則是擔心烏克蘭戰爭的不確定性、塞爾維亞與俄羅斯的密切關係,可能導致科索沃緊張局勢升級,紛紛加大了斡旋力度,最終促使科索沃北部的塞族人於去年12月底同意拆除路障、塞爾維亞總統武契奇取消該國武裝部隊的最高級別戰備狀態,各界力推賽科在2023年達成更廣泛的協議,希望避免克里姆林宮,引誘巴爾幹地區脫離歐盟的企圖成真。
雖然這波賽科衝突,看起來暫時是告一段落,但歐盟仍不忘警告,巴爾幹局勢有其脆弱性,衝突依然還沒被真正解決,在俄烏戰事難休、歐美與俄羅斯角力不止等大環境下,2023年,地緣政治衝突仍將充斥在世界各個角落,因為種族、主權、國家利益等問題,仍是當今國際社會中,不可輕易碰觸的敏感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