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在社群平台上看到穿著制服的男學生、或是滿臉無奈的魚販，對政治事件大聲發言時，你確定那是真人嗎？菲律賓近日爆發一起與副總統薩拉・杜特蒂（Sara Duterte）彈劾案有關的爭議，牽扯出一波AI假民意操作風暴，這次不是模仿名人，而是憑空「創造民眾」，用AI合成的虛構素人在網路上擺出立場、發表意見，成功引發社群迴響，連副總統本人都曾轉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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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起於6月上旬，兩支主題立場相反的影片在TikTok與臉書上爆紅，包括一支是學生群體替薩拉喊冤，批評彈劾案是政治操作；另一支則是年長漁販怒嗆政客雙重標準，質疑「有權的人偷錢沒事，窮人卻被關」。兩支影片都聲稱是街頭隨機訪談，卻被法新社查出，影片中人物皆為AI虛構角色，並非真實受訪者。
據調查，這些影片是透過Google新推出的AI影片生成工具「Veo」製作，製作時間短、畫面寫實，乍看之下幾可亂真，但仍能從部分細節辨識出破綻，包括背景文字顯示錯亂、人物五官過度平滑、手勢僵硬等。雖然在TikTok上曾標註為AI生成，但流傳至臉書後標示消失，使大量網友誤以為這是來自基層的真實聲音。
製作人之一席諾西普（Bernard Senocip）承認，這些AI影片出自他之手。他強調是為了表達政治意見、避免遭網路攻擊才選擇使用虛擬人物，也表示自己並非刻意欺騙，只是想用AI保護自己。
不過專家並不這麼看。菲律賓AI倫理組織Data and AI Ethics PH創辦人利戈特（Dominic Ligot）警告，Veo等工具生成的AI影片越來越擬真，識別難度也隨之提升。更令人憂心的是，這類「假素人」混入輿論場後，會讓某些立場看起來像是「民意壓倒性支持」，進一步擾亂民主社會對真實輿情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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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學研究員恩里奎茲（Jose Enriquez）指出，相較於模仿名人已有法律規範，虛構素人仍處於監管空白地帶，處理起來更困難。他直言：「這些假路人正是AI政治宣傳的新樣態，潛藏的風險更深遠。」
這起風波的導火線，是菲律賓參議院2月通過彈劾副總統薩拉，指控她涉及貪腐與暗殺陰謀，不過6月10日參院又以程序違憲為由駁回審理。正當風向不明之際，AI影片迅速流竄社群，影片內容各自帶風向、點閱破百萬，反映出政治戰場正悄悄進入「AI混戰」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