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共產黨第二十屆中央委員會第四次全體會議(四中全會)昨(20)日在北京召開,重點議程是審議「十五五」規劃建議,《紐約時報》則點出「習近平將執政多久?卸任之後誰來接班?」兩大禁忌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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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時報》報導,習近平已經領導中國13年但毫無下台跡象,如果處理不當,他長期執政的局面可能會埋下政治動盪的種子:他既沒有明確的接班人,也沒有指定繼任的明確時間表。習近平正面臨著長期執政的專制統治者普遍遭遇的兩難處境:一旦指定接班人,可能會形成與他競爭的權力中心,削弱他的控制力;但如果遲遲不確定接班人,又可能危及他的政治遺產,並在中共高層內部埋下分裂的隱患。
「如果習近平最終選定接班人,對他本人及其施政路線的忠誠幾乎肯定會是首要標準」,報導提到,習近平曾說過蘇聯的致命錯誤就是選擇推行改革的戈巴契夫,最終導致國家解體,習近平也用行動表明了他對「不忠」絕不容忍的態度,開除包括親信在內的9名軍方高層。
從理論上講,如果習近平決定讓更年輕的官員擔任更重要職務,本週的會議可能會成為外界觀察中國下一代領導層的一個窗口。但許多分析人士預計,他很可能會推遲重大的接班人安排,至少會等到2027年他很可能將會開啟的第四個五年任期之後,甚至可能更久。
▲此次四中全會,保安人員在北京「京西賓館」外,把關人車出入。該館是中共舉辦大型重要會議的場地,曾多次舉辦過全會。(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習近平親眼見證過接班鬥爭如何動搖共產黨政權,包括父親被毛澤東罷黜、作為地方官員見證天安門事件、看過鄧小平清洗趙紫陽扶持江澤民。諮詢公司中國策略集團的總裁、曾任美國情報官員並專注中國事務的克里斯托弗·強生表示,習近平花費了大量時間研究中國歷代王朝興衰的教訓以及蘇聯共產黨的歷史,他深知接班問題是必須深思熟慮的重大課題。
隨習近平每多執政一年,找到既足夠年輕、足以執政數十年,又足夠資深、能在他的陰影之下掌握權威的接班人,就變得愈發困難。政治局常委都是習近平的盟友、年齡在60歲以上,幾年就已經太老,難以成為合理接班人。加州大學聖地亞哥分校研究中國精英政治的教授史宗瀚(Victor Shih)表示,即使是在2027年中共下一次全國代表大會上有望晉陞中央領導層的官員,年齡也可能過於偏大,不適合接班。
台灣政治大學共產黨研究學者王信賢教授分析,鑒於習近平可能在執政一屆甚至更久,接班人很可能是一位出生於1970年代的官員,目前多半在省級政府或中央機關工作。
但王信賢指出,但習近平對別人的不信任感非常高,尤其是對那些關係很多是間接的官員,隨著習年歲漸長,並且與可能繼任那代官員的關係減少,這個因素會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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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近平曾警告那些未經過艱難考驗或未承擔過重要責任的官員,官員身上微不足道的缺點會導致「小管涌淪為大塌方」,可能會在危機時刻演變成威脅。
未來幾年隨著習近平對潛在領導人選的考察與淘汰,黨內高層的流動性可能會增強,習近平親信圈內的官員可能為爭奪影響力與政治生存空間展開更激烈的幕後角逐。史宗瀚認為,這將使接班過程更加分散,因為他不可能只有一個明確指定的接班人,接班人選必須從一群人中選拔,這很可能意味著他們之間會發生較低程度的權力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