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豬瘟(ASF)至今仍是全球豬隻產業的夢魘。自2018年疫情在亞洲爆發後,許多國家仍無法完全擺脫威脅。然而,在防疫史上,西班牙與巴西卻是少數被世界動物衛生組織(WOAH)視為「成功根除非洲豬瘟」的國家。兩者的防疫策略截然不同──一個以長期堅持見效,另一個靠迅速決斷奏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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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年不放棄 伊比利豬讓西班牙脫胎換骨
西班牙在1960年代首次出現非洲豬瘟疫情,幾乎摧毀整個伊比利半島的養豬產業。當時的政府與農民對疾病了解有限,防疫制度鬆散,使病毒反覆捲土重來。直到1995年,歷經35年努力,西班牙才正式宣布「無疫」。
西班牙國立獸醫研究中心(CISA-INIA)病毒學專家、同時也是WOAH非洲豬瘟顧問的Sánchez-Vizcaíno 強調:「毫無疑問,早期發現是關鍵。」這句話後來被歐洲多國的防疫計畫引用為核心原則。他點出,非洲豬瘟的控制策略應建立在早期偵測與嚴格的防疫、生物安全措施上。
根據期刊《獸醫科學前沿》(Frontiers in Veterinary Science)2020年的系統性回顧,根除非洲豬瘟的過程漫長、艱難且昂貴,西班牙用了35年才成功。報告指出,西班牙成功的關鍵在於從1985年起全面制度化,政府建立全國養豬登錄制度、強制血清監測、禁止高風險廚餘餵飼,並逐步淘汰散養豬場,推動高生物安全的封閉式飼養。
在地區層面,獸醫團隊進行逐村巡查;一旦發現可疑病例,立即封鎖、撲殺、消毒。整個過程嚴謹到被後人稱為「西班牙模式」(Spanish Model)──一場結合科技、法制與社會信任的防疫戰。
閃電宣布緊急狀態 巴西大刀闊斧迅速除疫
相較於西班牙的漫長抗戰,巴西的防疫速度則堪稱奇蹟。1978年非洲豬瘟從國際航班餐廚廢棄物傳入巴西,疫情迅速擴散。但政府的反應幾乎「閃電式」,在實驗室結果出爐前,就宣布動物衛生緊急狀態,並立即啟動撲殺與補償。
期刊《獸醫科學前沿》(Frontiers in Veterinary Science)指出,巴西當局採取財政補償、與聯合國糧食及農業組織(FAO)和世界動物衛生組織合作,加上撲殺政策,讓巴西在六年內成功根除非洲豬瘟。
當時政府採取高強度動員,全國媒體每天報導疫情資訊,呼籲民眾不要餵豬吃廚餘。這場全社會防疫行動效果顯著。自1984年起,巴西再未出現非洲豬瘟病例,並於1988年獲世界動物衛生組織正式認證為無疫國。
專家認為,雖然西班牙與巴西的策略不同,共通點在於「快、嚴、清、補」。也就是第一時間反應、嚴格執行防疫與生物安全規範、徹底撲殺、監測,並且用合理補償換取農民配合,避免隱匿疫情。另外,西班牙靠制度與長期教育建立信任;巴西則以緊急法令與國際合作形成社會動能。學者指出,這正是防疫最容易被忽視的「人性面」。「你可以擁有最好的檢測技術,但如果人們害怕通報,你永遠會太遲。」Sánchez-Vizcaíno 的這句話,道出非洲豬瘟防疫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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