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院長卓榮泰15日開記者會宣布,不副署《財劃法》,創下憲政首例。綠營嗆在野黨,若不滿的話就提不信任案,讓國會改選。不過國民黨在挺過大罷免危機,距離任期還有2年多,也不可能此刻選擇改選。行政、立法兩院硬碰硬,衝突難解,不過行政院如果堅持要由民意做決定,此時也不能把敵人鎖定在立法院,反而更該加強論述,讓選民理解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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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榮泰選擇不副署,引爆行政、立法兩院正面僵局,表面上是憲政程序之爭,實際上卻是一場誰也不願先付出政治代價的權力對撞。在野黨掌握國會多數,卻不可能主動要求解散國會重選;行政部門已亮出底牌,也難以回頭示弱。這種局勢下,制度不會自然運作出解方,只會讓對峙持續延燒。
對在野黨而言,現階段沒有任何誘因主動拆彈。國會席次優勢來之不易,重選意味著高度不確定性,一旦選民將責任歸咎於在野黨,恐怕得不償失。因此,維持僵局反而成為一種低成本策略;不動作,本身就是最安全的選擇,也讓行政部門承受更大的治理壓力。
不過另一方面,行政院若仍停留在「程序違憲」、「議事瑕疵」的論述層次,恐怕難以有效說服社會。《憲法》語言對多數民眾而言過於抽象,反而容易被解讀為權力之爭。與其反覆強調制度對錯,不如直接說清楚後果,讓人民理解,藍白版本的《財劃法》修法,到底如何影響中央施政、地方財政與日常生活,才能真正拉回輿論戰場。
在政治操作上,行政部門也不宜把矛頭對準整個立法院,而是應該切割責任,點名特定立委與地方政府。當修法的實際受益者被攤在陽光下,問題就不再只是中央與國會的衝突,而會轉化為地方政治的壓力測試。尤其面對即將到來的地方選舉,部分立委未必願意為僵局背書到底。
不過全然的硬碰硬,在行政院也沒有必勝的狀況下,還是要預留一條談判出口,提出具體的修正方向或過渡配套,讓對方有下台階可走。政治現實從來不是非黑即白,與其全面否定,不如透過技術性調整,重新創造協商空間,避免僵局無限延長,最終反噬治理本身。
從更長遠的角度看,這場衝突凸顯的並非單一人物的判斷失誤,而是台灣半總統制在朝小野大時,缺乏有效的衝突出口設計。台灣經歷多次修憲,但現在的制度到底是總統制、內閣制,沒人說得準,出現這樣的憲政困境,又該如何解決,《憲法》也沒有說明規則,未來如果有機會,朝野還是應重新思考長久之計,討論修憲,否則當制度無法消化政治對立,未來的政治僵局,恐怕還是會反覆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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