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仔內/蒲亭夢魘成真?加入北約呼聲看漲 席捲芬蘭瑞典

▲今年1月時,北約秘書長史騰博格(中),與芬蘭外交部長哈維托(左)、瑞典外交部長林德(右)會晤之資料照。(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今年1月時,北約秘書長史騰博格(中),與芬蘭外交部長哈維托(左)、瑞典外交部長林德(右)會晤之資料照。(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國際中心蔡姍伶/特稿

俄烏戰爭自2月下旬開打以來,已持續超過2個月,面對俄國大軍壓境,小蝦米搏大鯨魚的烏克蘭,獲得越來越多的國家支持,多國政要、元首、國際組織高層,陸續飛抵基輔,表達對烏克蘭的力挺;不過這場以阻止烏克蘭加入歐洲聯盟(EU)與北大西洋公約組織(NATO)為由掀起的戰事,竟也擴及烏克蘭和東歐以外的2個國家-芬蘭和瑞典。在俄羅斯總統蒲亭(Vladimir Putin)此番入侵烏克蘭之前,是否加入北約,幾乎不曾是芬蘭和瑞典政界迫切辯論的主軸,但隨著芬蘭加入北約的支持民調率激增、瑞典也開始認真思考此問題,情勢已然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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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日,瑞典外交部長林德(Ann Linde)告訴瑞典媒體,芬蘭幾乎已確定將申請加入北約,這將改變局勢平衡,使區域緊張升溫,而瑞典國內也正在進行國安政策檢討,包括加入北約的立場,結果預定5月中旬出爐。幾乎也就在這時,傳來俄國軍機頻繁進犯瑞典領空的事件,恫嚇意味十足。

瑞典、芬蘭加入北約為何重要,在於這象徵北約的進一步擴張,試想一下,在俄羅斯為了烏克蘭和前蘇聯的東歐國家陸續加入北約,而大感威脅和不滿時,連原本維持中立的瑞典、芬蘭竟也開始討論加入北約與否,對俄國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令其在戰略上的脅迫感更深。除了芬蘭和瑞典擁有優秀的軍事和民防實力,有利增強北約的集體防禦和總軍力以外,也能挹注它們在北極戰略的豐富能力、知識和經驗,地理上也會牽涉俄國與波羅的海諸國的資源競爭,使愛沙尼亞、拉脫維亞和立陶宛的防禦更加穩固。

▲芬蘭總理馬林4月底時表示,芬蘭很快就會針對加入北約與否做出決定。(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芬蘭總理馬林4月底時表示,芬蘭很快就會針對加入北約與否做出決定。(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說到瑞典、芬蘭也是相當有意思,在受到俄烏戰爭刺激之前,這2國雖與北約長期有合作關係,但對加入北約一事都是維持中立,原因則略有不同。芬蘭過去曾被帝俄統治,二戰期間為了避免更多領土遭蘇聯侵佔、受到蘇聯更多控制,芬蘭只得選擇成為中立國,並拒絕加入北約和華沙公約組織。1990年代蘇聯解體後,芬蘭始能自由決定外交政策,並於1995年加入歐盟。

此外,芬蘭跟俄羅斯之間,有很長的邊境連接線,約莫有1300餘公里的土地接壤,故芬蘭受到的威脅更明顯,在入北約一事須表現得更慎重,但相對而言,當區域危機加深時,面臨的緊迫性也就更大。

▲芬蘭與俄羅斯之間,有著相當長的邊境接壤。(圖/翻攝自金融時報)
▲芬蘭與俄羅斯之間,有著相當長的邊境接壤,這讓它在應對克里姆林宮時需要更加謹慎。(圖/翻攝自金融時報)
瑞典的部分,該國長期由社會民主黨(Social Democrat party)執政,該黨向來反對加入北約,一直將瑞典的例外主義(Exceptionalism)當成其外交和安全政策的基石。與芬蘭的處境不太一樣,瑞典沒有與俄國接壤的問題,芬蘭可說是介於瑞俄之間的緩衝區,而中立性一直是瑞典自豪的國家基因,使其在過去200多年間幾乎不曾捲入什麼衝突,就在2月中旬,瑞典現任政府還向議會宣稱,瑞典不會申請加入北約,但隨著芬蘭立場快速轉換,不情願的瑞典也不得不開始認真考慮。

根據智庫「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引述3月份、也就是俄烏戰爭開始後的民調顯示,多達62%的芬蘭公民支持現在加入北約,只有16%的人反對這一舉措,與2017年民調僅有21%的支持率相比,變化顯而易見;而過去10年民調支持率都徘徊於31%到37%之間的瑞典,民意支持數字也上升到近6成。

既然俄國選擇用侵犯其他國家主權的方式,試圖打破、取代1989年後的歐洲安全秩序,當前的國際政治地震,促使赫爾辛基和斯德哥爾摩當局重新考慮其安全政策,包含與北約的關係,僅僅增加國防預算、加強防禦能力已經不夠了。雖然芬蘭和瑞典也曾考慮過替代方案,並致信給歐盟成員國,提醒有關《歐洲聯盟條約》中的團結互助條款,但就領土防禦性而言,複製北約指揮結構的意義並不大,何況歐盟也不包括2個在全球軍事上舉足輕重的國家,英國和美國。

至於芬蘭或瑞典申請後最大的擔憂,不在於北約是否會接受它們,而是俄羅斯從它們遞出申請,到正式加入北約集體防禦保護之前,可能會做出什麼事。俄國已經開始侵犯他們的領空、對其政府網站發動網攻等混合式攻擊,也讓瑞典、芬蘭更擔心,這是否預示著未來的傳統侵略意圖,而且從俄烏衝突看來,入侵雖給俄國帶來嚴厲的制裁、進一步的孤立和軍事損失,但並沒有真正阻止俄羅斯入侵烏克蘭。

儘管俄國迄今因俄烏戰爭損失不少軍力,更有「莫斯科號」遭擊沉,但俄軍常規部隊的實力仍是不可輕忽,包括它部署於西部軍區的陸空部隊,在加里寧格勒(Kaliningrad)和芬蘭灣(Gulf of Finland)的波羅的海艦隊(Baltic Fleet)、導彈部隊,以科拉半島(Kola Peninsula)為主要基地的北方艦隊(Northern Fleet)等等,都給北歐國家帶來不小壓力。

▲服役於北方艦隊的恰巴年科夫海軍上將號,2008年攝於古巴哈瓦那灣。(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服役於北方艦隊的恰巴年科夫海軍上將號,2008年攝於古巴哈瓦那灣。(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為了應對任何潛在威脅,北約已表示,將在過渡期間提供安全保證,此外,身為歐盟成員國,芬蘭和瑞典理論上也適用《歐洲聯盟條約》(Treaty on European Union)第42條第7款所載的歐盟互助條款,也許比起烏克蘭,芬瑞2國在這點上是比較幸運的,能在衝突來臨前就獲得較多的保障。姑且不論上述2國最後是否會加入北約,光是入侵烏克蘭所引發的連鎖效應、對歐洲國家危機意識的觸發程度,反而推動蒲亭最反感的北約擴張,恐怕也已讓蒲亭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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