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禁娘炮」害命!BBC:鹿晗、TFBoys或成標靶

▲中國政府近來大動作整治商界和娛樂圈,陸續有藝人遭殃。示意圖。(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中國政府近來大動作整治商界和娛樂圈,陸續有藝人遭殃。示意圖。(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國際中心徐筱晴/綜合報導

中國政府今年頻頻大動作整治商界和娛樂圈,中國國家廣播電視總局也於9月公布《關於進一步加強文藝節目及其人員管理的通知》,祭出更多整肅演藝圈的規範,其中一樣就是杜絕「娘炮」等「畸形審美」。英國《BBC》報導指出,中國一名攝影師在微博上坦言因為「看起來像女孩子」而被霸凌後,就傳出死訊,引發社會對於性別規範的關注。有專家憂心,在中國政府繼續鼓吹批評所謂「娘炮」形象的環境下,霸凌情況恐怕有增無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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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子就應該調皮搗蛋,打架鬥毆順便出口成髒才能叫男孩子。太安靜的人就是女的,要被叫娘炮。」這是中國26歲網紅攝影師鹿道森上個月發表類似為遺書的文章,他隨後失聯,直到12月1日早上警方在浙江舟山朱家尖附近海域,尋獲其遺體。

本名周鵬的鹿道森在文章中提到,他是個農村的「留守兒童」,不過引起大眾共鳴的是他所描述的霸凌經歷。鹿道森在微博以《無需為他立碑,只願玫瑰年年為他盛放》為題,寫下「我正常穿著,我行為舉止也沒有去模仿女生,只是因為小的時候看起來像女孩子,我在學校裡就要被霸凌,語言暴力。被排擠,被欺負,讓下跪,被威脅。從小就起各種外號,假妹、假姑娘。」

警方未透露鹿道森死亡的相關細節,僅表示已經排除他殺。但中國網友紛紛轉貼他這5千字的文章,並且將之視為一場自殺悲劇。

▲中國網紅攝影師「鹿道森」在微博上發表疑似遺書的文章之後就音訊全無,過了幾天才被警察發現遺體。(圖/翻攝自微博)
▲中國網紅攝影師「鹿道森」在微博上發表疑似遺書的文章之後就音訊全無,過了幾天才被警察發現遺體。(圖/翻攝自微博)
網友的討論除了聚焦於精神健康和霸凌問題之外,還從鹿道森的貼文反思中國遏止「娘炮」的風潮,並且質疑「一個男人應該是什麼樣子、行為舉止應該如何」等相關問題。

有網友表示,「他長得精緻,而且看得出來是個性格溫柔的人。這些都是優點,但是卻因為不符合傳統的男性特質而被霸凌。」、「多少男孩都因為長得柔弱,聲音柔軟就被取笑了?我們有什麼資格去定義什麼才是對的,他們什麼也沒做錯。」還有人想起自己求學時,和班上同學也曾經因為覺得一個男生「娘炮」,整個學期不斷取笑、霸凌他,「回想起來,我覺得很羞恥。我們當時只是開玩笑,但是可能真的造成了傷害」。

不容忍男性「女性化」的觀念並非中國文化獨有,但是中國政府卻公開支持這種立場,甚至還積極鼓勵它。

中國教育部在今年稍早發出文件,要求各個學校改革其體育課程,其標題為《關於防止男性青少年女性化的提案》,文件中表明要招募退役運動員、有體育特長的人擔任體育教師,幫助培養學生們的「陽剛之氣」。

中國國家廣播電視總局也於9月時下令,禁止「女性化」的男藝人上電視和串流平台,文件中還使用了確切侮辱性的字詞,稱必須「杜絶『娘炮』等「畸形審美」。

阿姆斯特丹大學的網路文化專家王帥帥表示,看到官方傳播使用到這樣字眼時,他感到「震驚」。「現在,年輕人將會覺得使用這些性別詆譭字眼來攻擊他人是可以的,如果政府都容許這種措辭,還有誰能說在學校裡用這些字眼是錯的?」

報導指出,比如偶像團體「TFBoys」和歌手鹿晗等,都是以面帶稚氣、五官精緻著名,且擁有著數以萬計的粉絲。王帥帥表示,近年來中國大牌的男明星都挑戰傳統對男子氣概的定義,很大程度是因為受到韓流影響,「由於很多女性化的明星出現在大科技公司的串流平台上,因此他們就變成「明顯的目標」。而中國政府打擊電視上「女性化」男子,更廣泛的意義是在打擊明星和大科技公司,因為兩者都對中國年輕人有極大影響力。王帥帥指出,「中國政府將這些公司視為影響其密切監視國民的威脅因素」。

專家指出,在習近平強勢的「戰狼外交」模式之下,中國強調男性陽剛之氣的論調並非巧合。國諾丁罕大學亞洲研究所中國項目主任蘇利文(Jonathan Sullivan)表示,「當你營造出『我們在對抗世界』,與世界各國角力,強勢地擺出『內循環』的姿態和政策時,這與柔軟的都會美型男是不相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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