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論壇》韋安/從南明野史,看國民黨為什麼扛不住?

▲以歷史為鏡,國民黨究竟扛不扛得住?圖為國民黨主席朱立倫。(圖/記者余祥攝,2022.2.9)
▲以歷史為鏡,國民黨究竟扛不扛得住?圖為國民黨主席朱立倫。(圖/記者余祥攝,2022.2.9)

文/韋安

春節期間,在冬雨連日的長假中,看了一些,有關南明王朝最後日子的野史。發現當下的國民黨,竟然和南明有著驚人相似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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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9月,國民黨正處於全面執政時期。但一場由監聽,發現當時國會議長王金平,幫在野黨黨鞭柯建銘向檢察體系求情(關說),不要對宣判無罪,而未定讞案件上訴。

這些原本偵查不公開的資訊,被當時的檢察總長,密報總統馬英九。而向來以「清廉為生命」馬英九,立即出手引爆,以開除王金平黨籍為手段,剝奪其立法院長職權為目的「馬王政爭」。

當時,連勝文曾情不自禁地炮轟馬政府是「大明王朝」。雖然一年後連勝文自我檢討:「當時不夠圓緩」。但是他對馬政府,或國民黨「大明王朝」的比喻,卻不幸言中了。

「馬王政爭」直接引發連鎖反應:對國會議員濫權監聽引發政治風暴;密告的檢察總長因「洩密」被判有罪;王金平通過司法手段保住黨籍和院長職位。府院之間赤裸的不和,黨內的權力鬥爭白熱化,也間接埋下隔年「太陽花學運」的種子。自此國民黨遁入,猶如崇禎皇帝上吊自縊後南明王朝失速衰亡的軌跡。

2008年,馬英九以高人氣取得全面執政,民進黨在立法院113席中,只剩27席。但8年後的2016,綠營不僅取得總統寶座,而且立委席次高達68,國民黨只剩35席。

2020,民進黨雖然經歷2018九合一慘敗,但小英逆轉繼續以870萬高票連任總統,綠營立院席次仍有61席。

回到南明王朝的場景中。

無論幾百年前冷兵器時代爭戰,或是現在民主選舉政治,人力、物力、民心向背,是3個決定因素。

關於人力,2008時的民進黨,就像剛進入中原的滿清。滿清大兵進關的時候,滿洲八旗不到十萬人,蒙古八旗不到五萬人,漢軍八旗勉強夠五萬人。整體算下來還不到二十萬人。民進黨的人力資源,與國民黨長期黨國體制,所0遺留下來人才老本,簡直不可比擬。

然而,滿清軍隊不僅驍勇善戰,不光是能打仗,最重要地,是它有著比明王朝優越的制度優勢。

在統領之下,八旗制度形成紀律嚴明,利益一致的次級團體。這有點像民進黨的派系,有內部凝聚和組織戰鬥力。而非像國民黨的山頭。

滿洲人搞的這一套八旗制度,和原來蒙古人搞的那一套可不一樣。蒙古人搞的是血緣成分論,只要你是蒙古人,他們永遠高高在上。下面是森嚴的等級,什麼色目人、漢人、南人,是等級森嚴。

國民黨裡面,有點像蒙古人那樣。黨內時常出現血統成分論的現象。官宦之後,由上而下黨刻意選拔培養的人才,甚至出現敏感省籍「鄙視鏈」。跟著國民黨來台的外省借,覺得有詮釋國父思想先天優勢,又有從中原大地帶來法統辛勞,所以整個黨的權力幾經更替,還是牢牢掌握在「老、藍、男、外」的手中。

滿洲的八旗制度,即使你原來是一個漢人,你可以為這個組織做貢獻,立下戰功,你就可以按照既定的規則,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在民進黨派系中,無論是由藍投綠的,或是不少外省籍人士,因為夠狠夠勇,都成為派系的要角。這些人,如果在國民黨裡面是很難出頭的一天。

比如說最近,按照國民黨的提名制度,謝龍介宣佈要參選台南市長,馬上黨內有意見,暗指他「搗蛋」。結果是黨內高層已屬意,一個血統比他純正的人(背後有大山頭可靠),出來選。

至於財力,國民黨的黨產驚人到誰也搞不清楚有多少。而民進黨曾經一度負債累累。

明末的農民戰爭,已經把北方蹂躪得殘破不堪了,什麼山西、陝西、河南,是被反復蹂躪的地區,滿清所管轄的地區就是一個窮、亂、差。但是南明所控制的那方,基本上還未經戰亂,而且南方經濟高度發展一帶,財力物力上都十分富有。

這就像民進黨和國民黨,在資源上的比較。也造成兩黨的「財務概念」完全不一樣。民進黨是「經營性政黨」,必須要靠戰鬥、選舉,取得民意代表資格,養活自己。贏得縣市長,爭取更多資源,養活更多的人。而國民黨則是「消費型政黨」,資源都用在養活臃腫而沒有戰鬥了的組織上了。

最後一項,民心向背,「馬王政陣」撕開了一個大缺口,就是國民黨永遠是被掌握在少數外省籍人士把持的政黨,而是本土派有著天然的排擠和「鄙視鏈」。這與現實中的國人身份認同,完全相背離,自然很難再贏得多數民意的支持。

從南明歷史來看,國民黨還能不能扛得住?實在不容樂觀。


●作者:韋安/資深媒體人、高端策略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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