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論壇》洪孟楷/當大部長碰上小值班

▲內政部長徐國勇說,查賄制暴中的制暴,就包含候選人的維安,不光是總統也包括立委的維安,都會全程注意。(圖/記者郭俊暉攝,2019.07.19)
▲內政部長徐國勇說,查賄制暴中的制暴,就包含候選人的維安,不光是總統也包括立委的維安,都會全程注意。(圖/記者郭俊暉攝,2019.07.19)

文 / 洪孟楷

公務體系中,大部長高高在上,小值班在第一線安分守己,像是兩條平行線。然而當大部長碰上小值班,倒霉的當然是承辦,畢竟官字兩個口,怎麼說怎麼對,而這不是官威、什麼才是官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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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生在上週,據媒體指稱,內政部長徐國勇的妻子在晚間8時許,將1尾小型紅斑蛇裝在塑膠罐裡,到新北市消防局其中分隊,想請消防員代為處理,值班人員表示業務已回歸動保處,要對方詢問動保處處理。而後徐國勇現身,消防局不但將蛇收下,還進一步已記小過方式懲處值班人員。

簡單的說,就是原本的民眾(徐妻)要求公務機關做事,被打槍;而當大官(內政部長)到場後公務機關則態度轉變,配合辦理。如果不是身份的不同,公務機關又怎麼會如此變化?說白了,不是礙於大官的身份,怎麼會有特殊禮遇發生。

事發至今,徐國勇接受媒體採訪時義憤填膺,指稱自己沒有差別待遇,表情猶像含冤吃悶虧般不平,然而還是無法說服國人在於,一般人如果身份不是內政部長,誰有辦法讓公務機關大轉彎?如果徐國勇現在只是徐律師,恐怕結局也要改寫。所以,大部長有沒有想特權,路人皆知。

本來這只是件小事,內政部長與值班消防員職等相差何止十萬八千里,更不提內政部是消防體系直屬長官,地方分隊、分局、消防署、才到內政部,在權力天平的兩端,值班消防員為部長服務也當應該,只是耍完官威後值班人員還要被懲處,這就無疑是秋後算賬、不近人情有需如此嗎。

首先,過往民眾習慣、或是業務模糊地帶,是「捕蜂捉蛇」業務由消防人員代勞,然而民進黨政府上任後,在林全任內裁定把該業務移轉至農政單位負責,當初美其名是考量警消人員的勤務負擔,所以才協調交農政單位主政,但補助地方政府委由義消或地方達人執行「捕蜂捉蛇」任務。

在2017年發現如此作法有極大爭議,且易引發民怨,故賴清德院長任內又試圖把「蜂蛇任務」回歸消防系統,一句「當作做功德」又再次惹眾怒,最後演變成白天農政單位主導、夜間消防單位負責,地方政府自行做主等多頭馬車。所以各地狀況不一,遇到蜂蛇,恐怕第一件事需要思考,所在位置為何?才能找對對象,協助解決。

徐國勇部長所在地為新北市,其捕風捉蛇業務明白指稱「全由農政單位負責」,故該名值班人員處置並無錯誤,並非不願幫忙,而是在新北市管轄內,消防局就不負責蜂蛇的業務,要怎麼收下?又怎麼能收下呢?

就想看看,今天想寄信卻跑到銀行,不斷強調該信件是「限時掛號」,非常重要,銀行怎麼能不收?問題是處理信件是郵局、而非銀行本份;又譬如說,信用卡掉了去戶政事務所申請補發,不斷強調有被盜刷的風險,非常重要,戶政人員怎能不重視?問題是補發信用卡是銀行、而非戶政業務能力所及,搞錯地點卻還堅持沒錯,才令人覺得恐怖。

再者,過往台灣社會有一度流行飼養珍奇異獸當作寵物,越是奇特的爬蟲類、越能吸引部分愛好者,一窩蜂的流行過後,取而代之是無能為力的棄養潮,而爬蟲類與貓狗不同之處在於,並不會有晶片可供身分證明;過往也曾發生過棄養飼主假冒捕獲野生爬蟲,把不願繼續飼養的寵物送至消防局請求代為處理,消防局畢竟不是動物醫院;今日徐國勇的做法,不但沒有減輕基層負擔,反而增加未來消防人員第一線需要面臨問題的壓力。

所以回歸原點,當初把該業務與消防分離的是林全,欲再回歸的是賴清德,如今迫著無奈接下的則是徐國勇的壓力,別再說沒施壓沒擺架子,你就是一個部長往值班台一站,面對比自己頂頭上司還大三級的上上上司,該分隊的隊長能不照單全收嗎?所以當大部長碰到了小值班,誰又能真的一切照規定來呢?

雙重標準一直是國人最不能接受民進黨政府的作為,那種「我做是正義、你做是放屁」的嘴臉,以及在野時檢討別人、執政時繼續檢討別人的態度,才是令信任滿意度直落的關鍵。而就類似案件來說,前有客委會主委街頭被員警盤檢怒嗆「憑什麼查我」,還發文批台灣是「警察國家」;後有內政部部長進消防局要求接收來路不明毒蛇。只問一句,如果身份對調,這些事情發生在馬政府時期,將會遭受什麼樣的口誅筆伐?怒轟下台?也就不難理解,到底大部長給社會的觀感如何,為何人人都同情莫名被懲處的小值班了。

●作者:洪孟楷/國民黨文傳會副主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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