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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雖然高以翔的事件造成極大關注，更引來許多人質疑「前進中國」是否太沒保障，這樣「西進發大財」的童話變調，並非從高以翔的悲劇開始。
前進中國的藝人中，有些其實過得很不錯，像是吳奇隆、林志玲、周杰倫、五月天等，個個在中國風生水起、名利雙收。唯一要付出的代價，大概就是「動輒得咎」的國族審查。
因此我們看到，這些台灣藝人們開始避談台灣議題，開始自稱中國人，甚至開始在微博轉發「中國，一點都不能少」和「祖國生日快樂」的訊息。但來自台灣的憤怒抵制，從結果來看其實成效有限，所以實質損失並不大。
更有一批藝人，去了中國之後才發現上了當，原本以為的風生水起，變成有一餐沒一餐的奮力求生。例如董至成，以及大聲支持祖國的Fanny，童話變成了殘酷的警世故事。
而高以翔的猝死，開啟了第三種反省。許多台灣藝人在中國的發光發熱，背後其實是中國電視台的壓榨和冷血。就以這次事件為例，《浙江衛視》對於各方「藝人過勞」及「延誤送醫」的質疑，不只沒有道歉，新聞稿也只是輕描淡寫，彷彿事不關己。離譜的不對等合約曝光後，再度引起眾怒，換來的依舊是電視台冷淡以對。
問題出在哪裡？與高以翔感情甚篤的藝人連凱痛批「有考慮藝人的死活」嗎？答案其實很清楚。仔細想一下，不要說是藝人了，中國有在意過誰的死活嗎？
藝人？商人？學生？
台灣人？香港人？甚至中國人？
答案是沒有。
如果有，中國不會工安意外頻傳，卻依舊一片和諧；不會到處血腥鎮壓，卻沒有半篇報導；不會濫發催淚彈，讓力挺港警的陳小春都受不了，偷偷把孩子送來台灣；不會封殺台灣參與WHA，讓台灣人無法即時得到國際疫情通報。
更進一步說，前進中國的藝人，其實也是台商的縮影。不僅言論管控沒有比較少，還得在公司裡頭設置中共黨支部；國企官資要入股、要搶人、要山寨，甚至要強佔店面廠房，多數台商只能忍氣吞聲；上頭一句「騰籠換鳥」，下面立刻把台商趕走，許多人不敢戀棧身家心血，只求安然回台。
必須說，對方嘴上口口聲聲的「兩岸一家親」，心底還是把台灣人當台巴子，把台灣的資金洗光、技術洗光、才能洗光、生命洗光，最終還是要灌溉給他們自己人。前進中國，真的是個早該被敲醒的幻夢。
停止對中國不切實際的幻想，回頭根留台灣，前進國際，真的不只是政治問題，而是經濟、演藝、生活，也全部適用的「硬道理」。
●作者：李兆立／時代力量智庫執行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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