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論壇》楊威利/芬蘭加入北約、俄羅斯威脅無效

▲比較少見的滑雪部隊,在芬蘭加入北約後特意加上北約的圖樣。(圖/翻攝自芬蘭國防部臉書)
▲比較少見的滑雪部隊,在芬蘭加入北約後特意加上北約的圖樣。(圖/翻攝自芬蘭國防部臉書)

文/楊威利

先說結論再論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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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蘭化不再,芬蘭選擇歐洲。

※芬蘭強化戰力與北約支援。

新聞

4月4日北約成立74週年,同一天芬蘭正式加入北約;原本對芬蘭加入北約有意見的土耳其,最後在芬蘭總統尼尼斯托(Sauli Niinisto)訪問土耳其後鬆口,芬蘭正式成為北約成員國。

※芬蘭化不再,芬蘭選擇歐洲。

1812年法國兵敗俄羅斯後,沙俄勢力開始主導北歐國家,這種情況在1917年俄國發生革命、芬蘭獨立建國後告一段落;但這種情況在1939年冬季戰爭後被打破,雖然芬蘭軍一度擊敗俄軍但在來年(1940)卻被俄龐大軍力擊潰,簽約割地後告一段落。但1941年德軍侵略蘇聯後又與德軍聯手,不過這種情況到1945年又改變,當時蘇聯幾乎全部佔領歐洲東半部,處在北歐東緣又鄰近蘇聯的芬蘭其實相當為難。

芬蘭地廣人稀,相對的蘇聯卻有很多的人口與軍力,整個冷戰時期(1945-1991)蘇聯還常常有措詞強硬的外交政策,動輒以軍力威脅、軍事干預其他國家(1956匈牙利、1968布拉格)或直接出兵(1979阿富汗)他國,在在都使得蘇聯領導高層認為軍力是可以運用的,當然這種威脅也深入其他歐洲國家,這種情況讓芬蘭政府相當為難。

以目前的角度來看,人民主政、民主自由、公民社會是一國常態,但鄰近的蘇聯卻不是這樣看,若芬蘭採取親西政策難免會引起蘇聯不悅,甚至出兵,為免蘇聯有犯芬之意,芬蘭遂在許多外交政策上採取跟西方國家不同調的親蘇的立場,這種看似軟弱的外交政策國際關係學者以芬蘭化(Finlandization)來形容,簡言之蘇聯容忍芬蘭政體,但須偏向蘇聯外交趨向-強鄰下的外交實錄。

蘇聯1991年解體後,很多歐洲國家都在思索要不要加入歐洲的集體安全體系,芬蘭是其中之一,這場持續30年未定的辯論(類中立還是加入聯盟)最終在2022年俄羅斯侵略烏克蘭後有答案,芬蘭決定強化戰備並加入北約。但這可不是芬蘭說要加入就加入。

※芬蘭強化戰力與北約支援。

芬蘭在外交上持續與土耳其等反對國家溝通,極有可能會以壓制芬蘭境內部份過激的反土團體(土耳其工人黨等)當交換條件,另一方面,蘇聯也威脅要發動戰爭,在白俄羅斯部署伊斯坎德爾短程彈道飛彈,增加轟炸機飛行架次等來回擊芬蘭與歐美國家對烏克蘭的支持,你若是芬蘭政府你該怎麼辦?真的不好做決定,因為俄羅斯領導人被證明是不理性的,無法預料。

加入北約的第一個保障是,北約第5條的規定-任何成員國遭到攻擊,將被視為對所有成員國攻擊,集體安全機制啟動,但芬蘭還是強化自己的軍備以防不測。先是維持徵兵制保住兵員,其次是強化軍備。守勢方面開始興建邊境圍牆,約略1300公里長的俄芬邊界,先行興建東南地段的圍牆,可有效防止俄羅斯難民的越境與俄軍可能的滲透。

防空武器上引進以色列的大衛彈弓飛彈系統,與愛國者飛彈、先進國家防空飛彈(NASAM)應付俄羅斯可能的彈道飛彈、巡弋飛的攻擊;若芬蘭真的採購大衛彈弓這套防空系統,這將是世界上除以色列外第一個採購的外國客戶。無人機部份與計採購1000到2000架。空軍以現有F/A-18大黃蜂戰機為主,未來引進64架F-35A戰機,整體空軍戰力可與俄羅斯西部軍區空軍戰力相抗衡。

▲芬蘭空軍引進F-35A戰機替該國空軍戰力提升不少,對俄羅斯來說形成相當大的威嚇力。(圖/翻攝自芬蘭國防部臉書)
▲芬蘭空軍引進F-35A戰機替該國空軍戰力提升不少,對俄羅斯來說形成相當大的威嚇力。(圖/翻攝自芬蘭國防部臉書)
陸軍部分的戰力具外國媒體的報導,居然是以「歐洲最強火砲庫」來形容,這種不算跨大的說法其實是凸顯北約國家長年不注重戰備的窘況,例如德國目前的戰車數量與可動戰車數最讓人吃驚。但就算芬蘭戰甲車、火砲都大過歐洲各國但還是無法與俄羅斯西部軍區兵力相比,所幸在俄烏戰爭中大眾見證到現代化武器功效十分強大,例如彈簧刀600無人機、各式精確導引彈藥與歐美國家即時情報的協助擊潰俄軍;若真的俄羅斯攻擊芬蘭,芬蘭借鏡烏克蘭的戰例應能應付。直白的說就是以火海戰術抵抗俄羅斯的人海戰術,這邊的火海泛指各類導引與反甲武器,人海指的是俄羅斯戰甲車大軍。

芬蘭加入北約後,北約國家自然有所表示。4月13日,芬蘭參加北約海上演習「鎖定盾牌2023」,共約28個國家、3000名士兵參與;而德國與葡萄牙的艦艇也靠泊赫爾辛基,雖然這主要是象徵意義。

透過加入北約的集體安全機制、提升軍費、維持徵兵制、採購新裝備、參與盟國演習等手段,芬蘭成功的加入歐洲國家體系,未來要如何維持這種長治久安的制度還有賴芬蘭各屆領導人的智慧;但民主自由、公民社會與法治主權應當是普世公理,據此可推論過往冷戰時期芬蘭化這個詞彙應當成為歷史名詞了。

▲芬蘭於二戰期間有著冬季戰爭抗擊蘇聯的歷史經驗,但在冷戰期間維持著芬蘭化政策,隨著俄羅斯侵略烏克蘭,芬蘭最終選擇西方民主社會體系。圖為參加閱兵式的女裝甲車長(圖/翻攝自芬蘭國防部臉書)
▲芬蘭於二戰期間有著冬季戰爭抗擊蘇聯的歷史經驗,但在冷戰期間維持著芬蘭化政策,隨著俄羅斯侵略烏克蘭,芬蘭最終選擇西方民主社會體系。圖為參加閱兵式的女裝甲車長 (圖/翻攝自芬蘭國防部臉書)

●作者:楊威利/資深軍事評論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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