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仔內/官僚生態積弊已久 改革「社安網」不該只靠道德期待

▲藍綠立委因為剴剴案,在立法院衛環委員會爆發罵戰,卻少有人關注社安網根本的體質問題。(圖/記者葉政勳攝,2024.03.18)
▲藍綠立委因為剴剴案,在立法院衛環委員會爆發罵戰,卻少有人關注社安網根本的體質問題。(圖/記者葉政勳攝,2024.03.18)

記者林志怡/特稿

1歲半的男嬰剴剴遭保母虐待致死,引爆全台怒火,也扯出了社會安全網根深柢固的「官僚化」問題。衛福部一廂情願把「一主責、多協力」奉為社安網實行宗旨,忽略地方社政體制僵化的官僚生態,讓第一線實行端的疏忽、怠慢,成為孩子走向死亡的導火線。衛福部作為督導機關,應提出積極改善社政體質與生態的作為,才能杜絕安全網中「能避免卻未避免」的傷害一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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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市一名1歲半男嬰剴剴,因為父母入監服刑,外婆礙於經濟壓力,無法親自照顧,剴剴因此經社會局、兒福聯盟轉介給一位劉姓保母照顧,並在2023年9月托育之後,由兒盟社工定期訪視、留存紀錄,雖後來10、11月社工都稱有當面訪視,但12月時,劉姓保母藉故延後訪視,不久後就傳出男嬰受虐致死的消息。

衛福部長薛瑞元等今(18)日為此案赴立法院衛環委員會進行社會安全網推動情形與策進作為專案報告,報告時坦言,這次事件涉及兒童收出養、兒少保護、居家托育管理等3個面向,遇到這類情況,相關單位應該以個案為中心思考,而不是以機關內分工優先次序的方式來思考,「中央地方、相關人員處理態度偏差,本部應負監督不周責任,在這裡向社會致歉並承諾將加以改善。」

對於社會安全網的運作原則,衛福部「一主責、多協力」的口號已經喊了好幾年,希望身在其中的各個單位「多做一點」,即使把個案交給下一層的單位,也能主動的、積極的投入追蹤,極盡理想化的想像各個單位會在道德的良善考量下,自動自發地參與個案關懷,卻忽略了社政體制長年以來的「官僚」生態積弊已久,衛福部的道德期待,幾乎不可能實現。

衛福部長薛瑞元在今日回應民眾黨立委陳昭姿時也坦言,社政業務太過複雜,同仁已經養成了「聽到事件,先判斷負責單位」的習慣,而不是以個案為中心進行思考,但這樣的思維在社會安全網的期待下是錯誤的,對於「中央地方、相關人員處理態度偏差,本部應負監督不周責任,在這裡向社會致歉並承諾將加以改善。」

然而,剴剴出事、卻無任何政府機關發現異常,甚至無人出手阻止憾事發生,只是中央政府對於社會安全網存在過於美好的想像造成的嗎?立委集火砲轟中央之時,卻忽略了在第一線執行業務的地方單位、根深柢固官僚生態才是導致剴剴死亡的最大原因。

雖衛福部在這次事件中,確實有監督不周的疏失,但各方檢討不應忽略地方實行單位怠慢、消極的實行作為,公務員慣有照本宣科、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心態,是過於理想化的社會安全網最大的漏洞,也是導致政府一再漏接孩子的最大原因。

每逢重大社會事件,社安網就要被搬出來一再檢討,衛福部也總是不斷重複「一主責、多協力」的口號,更將其奉為聖旨,但面對每一次脆弱族群以生命為代價、向社會安全網發出的警訊,衛福部始終無法注意到自身認知的盲區,沒能正視地方執行單位過於消極的根本問題,更無法喚醒醉生夢死的地方執行單位,衛福部作為督導機關,應提出積極改善作為,杜絕安全網中「能避免卻未避免」的傷害一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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