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龍夫人」坐擁權力 曾登《時代》封面、最著名第一夫人

▲被稱作龍夫人的陳麗春。(圖/翻攝自推特)
▲被稱作龍夫人的陳麗春。(圖/翻攝自推特)

國際中心賴正琳/綜合報導

韓國總統尹錫悅和妻子金建熙在近期前往越南,使得第一夫人的美貌備受關注。越南史上除了最美第一夫人外,還有最著名的「龍夫人(Dragon Lady)」吳廷瑈夫人(Madame Ngo Dinh Nhu)陳麗春,她的前半生輝煌勝利,後半生則顛沛流離、嚐盡人生疾苦,比電影情節還要跌宕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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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麗春出生於1924年河內的貴族世家,她的母親Than Thi Nam Tran是越南末代皇帝保大皇帝的堂姊,以美貌聞名,被西方人稱為東方明珠,而她的父親陳文章( Tran Van Chuong)則是越南第一位拿到法國法學博士的人,陳麗春可以說是含著金湯匙出生。陳麗春從小將法語當作母語,雖然會講越南語但不會寫越南文,她熱愛跳芭蕾和彈鋼琴,然而她在河內貴族中學Lycee Albert Sarraut的成績平庸,最終輟學。

▲陳麗春嫁給大她14歲的總統弟弟吳廷瑈。(圖/翻攝自推特)
▲陳麗春嫁給大她14歲的總統弟弟吳廷瑈。(圖/翻攝自推特)
1943年她嫁給大她14歲的吳廷瑈(Ngo Dinh Nhu),由於吳廷瑈的哥哥吳廷琰(Ngo Dinh Diem)在1953年成為南越首位總統,他終身未娶,不過身為總統,當時的觀念是需要有一名第一夫人代為出席晚宴、擔任總統府大使、做慈善和進行外交工作。當時第一夫人的職位便由陳麗春擔任,人稱瑈夫人。吳廷琰上台後,身為第一夫人的陳麗春開始按照天主教義推動社會改革,選美、拳擊、鬥雞等競賽都被列為非法活動,她更下令關閉妓院、舞廳和鴉片館,其中禁止離婚、墮胎和避孕的政策讓民眾怨聲載道。她與吳氏家族的貪污舞弊不斷被查獲,此外,她的家人在政府擔任高官也招致輿論不滿,父親是駐美大使,母親擔任派駐聯合國的觀察員,叔舅任內閣大臣,弟弟還向企業界收賄,詐騙非常多錢財。

陳麗春原本是佛教徒,嫁給吳廷瑈後改信天主教,然而吳廷瑈的政策大多傾向於天主教,讓當時佔多數的佛教徒相當不滿。甚至引發「佛教徒危機」,1963年66歲的老和尚釋廣德(Thich Quang Duc)在西貢街頭當眾自焚,並透過電視轉播,引起舉世譁然。當年任職於美聯社西貢分部主任的Malcolm Browne拍下釋廣德自焚照片,後來贏得普立茲獎。

▲陳麗春上了《時代》封面(右)。(圖/翻攝自推特)
▲陳麗春上了《時代》封面(右)。(圖/翻攝自推特)
當全球都在為此哀悼和驚嘆時,陳麗春沒有以第一夫人的身份安撫公眾,反而口出戲謔之言,她竟然在電視上公開說:「如果佛教徒想要另一次燒烤,我倒是很樂意提供汽油。」和「他們不過是在BBQ而已,搞不好還喝醉了,我們只需要拍手叫好!」駭人發言讓西方民眾開始稱呼她為龍夫人(Dragon Lady)。龍夫人這名詞略帶貶義,通常代稱亞裔權貴中的壞女人,晚清的慈禧太后也曾被西方人稱作Dragon Lady。

陳麗春身材苗條,身穿奧黛的身影開始出現在國際媒體上,由於長相豔麗,更曾登上《時代》雜誌封面。她的偶像是住在台灣的蔣宋美齡,也一心效仿,然而因為時間和空間背景不同,民眾認為她是干政的第一夫人,並且家族貪污、舞弊和行賄的醜聞不斷,再加上排佛事件,引起民眾反感。

1963年11月1日,南越將軍楊文明(Duong Van Minh)發動政變,吳廷琰、吳廷瑈兩兄弟連夜從總統府秘道逃到堤岸華人區的聖方濟各天主堂。次日清晨,吳氏兄弟遭到楊文明部下近距離開槍射殺,結束了吳氏家族9年來的高壓統治,由於陳麗春和女兒剛好在美國訪問,她逃過這次死劫,但也從此變成寡婦。巧合的是,11月22日美國總統甘迺迪遇刺身亡,據說事發後陳麗春還嗆聲美國第一夫人賈桂琳,她說:「現在妳知道這是什麼感覺了吧。」

▲1963年11月22日,甘迺迪被暗殺的前幾分鐘,與妻子賈桂琳.甘迺迪坐在總統車後座,在達拉斯街上遊行。(圖/自維基共享資源,版權屬公眾領域)
▲1963年11月22日,甘迺迪被暗殺的前幾分鐘,與妻子賈桂琳.甘迺迪坐在總統車後座,在達拉斯街上遊行。(圖/自維基共享資源,版權屬公眾領域)
變成寡婦的陳麗春年僅39歲,一開始過著跟女兒相依為命的生活,投靠在羅馬當神父的二伯吳廷俶(Ngo Dinh Thuc)。她和女兒常在歐洲各地旅遊,然而女兒卻突然遇上死亡車禍,讓她精神大受打擊;此外,逃到美國華盛頓特區的弟弟還把自己的親生父母活活勒死。至親去世後陳麗春的作風才開始轉為低調,往後除非去教堂做禮拜,否則鄰居鮮少見她出門。2011年4月,鬱鬱寡歡的陳麗春最終病死在義大利羅馬。

她死後,哈佛畢業的女作家Monique Brinson Demery將她的人生寫成書《尋找龍夫人(Finding the Dragon Lady)》。這名作家表示由於家庭成員有美國人和法國人,父母偶爾會提及這名「龍夫人」,讓她對這名前第一夫人充滿好奇心,現在這本著作依然在亞馬遜、博客來和各大書店販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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