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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進兒盟3.7億辦公室 全台8成據點用租的
這天，我們依約前往兒盟西湖服務中心，電梯門一開，只見牆面上兒盟吉祥物「泡福」、「心存」用各國語言招呼迎賓，走廊一側掛著受助兒「我印象中的兒盟社工」畫作，前日開改善說明記者會時劍拔弩張的緊繃氛圍已煙消霧散。
兒盟資產及兩處曝光的不動產，讓不少人訝異「公益團體原來這麼有錢」，然而事實上，兒盟全台服務據點、辦公空間仍有超過8成是租賃，自購比例不到2成，和廣大租屋族一樣，也會遇上房東不續租、漲租金等問題。最慘有服務據點曾在2年內被迫搬了4~5次家。
「其實在台灣社會氛圍來講，非營利組織很常是一個社會上覺得的『嫌惡設施』。」王定正說，一是擔心進出複雜，二也怕財務不穩健，此外，兒盟也一直受到租金調漲壓力，加上集中工作據點、降低服務行政成本考量，而決議購置服務據點，並依教育部規定每年從結餘提撥會務準備金，作為購置服務據點之用。
在西湖服務中心木質調空間中，王定正說，過往在長安據點時，用的是企業捐贈的二手物資，如IBM電腦桌、折疊椅等，「每個人的隔板都不一樣」，環境擁擠不說，冰冷的氛圍也讓案主難以放下戒心，而如今改造的柔軟空間，能讓案主不論是大人或小孩，心情緊張度下降，更能敞開心胸接受援助。
「簡單來講，我們就是服務業，沒有人怎麼做服務？我們就是用人堆起來的服務業！」王定正說，兒盟目前475位員工有超過7成是社工、教保與諮商人員，「給所有服務同仁一個比較好一點的服務空間，也就變得很重要」。由於參訪過程橫跨午休時間，我們也觀察到兒盟員工在窩在開放閱讀空間裡的懶骨頭上小憩，在高壓、高危的助人工作中，適時找到一處喘息空間。
王定正說明，兒盟32年來業務擴展，提供收出養、兒少創傷、離婚親子維繫、逆境與弱勢家庭等25項服務。他強調，兒盟購置不動產皆因服務擴大需求，絕非為炒房。
至於今年2月在台中購置的幼兒園，王定正表示，研究發現孩子6歲前的生活照顧會影響其身心發展，過往說3歲定終生，但愈來愈多研究顯示，孩子1歲前隨著其所處環境與受到的照顧差異，心理影響到生理，大腦會長得不一樣，因此兒盟近5年致力推行6歲以下嬰幼兒親職方案。
然而台中據點位在15樓，因法規限制，嬰幼兒服務場域必須在低樓層，加上員工人數從3年前40位到目前增至70位，空間已明顯不足。因而尋覓了2年才找到北區忠明六街幼兒園，計畫推行「育兒+」等服務，預計最快在今年下半年提供服務。
從面積、地段來看，該棟5層樓幼兒園並非是投資者眼中含金量高的物件，且對面還有也被認為是嫌惡設施的宮廟。王定正笑說：「有宮廟沒有人要買，但是我們OK。」直言是以空間本身是否適合做服務為主，而非為了要投資增值，強調「我們買房的目的都是為了要做服務」。
據統計有8成兒虐的施暴者是爸媽，王定正表示，因此兒盟期許當父母的支持者，從孕期就開始提供協助，希望減輕家長的育兒壓力。他分享，不少人其實羞於開口求助，而「育兒+」據點曾有名媽媽常帶著2個小孩來玩，教保員全權接手，讓她有機會喘息，並發現其中1孩子有早療需求，相處久了媽媽再透露自己單親、經濟有困難，社福資源這才能進駐，及時給予協助。
至於45.9億元總資產部分，為何會累積這麼多的結餘？王定正坦言主要有2原因，一是兒盟32年來隨服務持續發展、做倡議，「的確有愈來愈多社會大眾認同我們在做的事情，透過捐款來支持」；二是兒盟是嚴謹又非常撙節的基金會，「當有大量捐款，又謹小慎微地使用經費，結餘就會被累積」。
王定正說明，從2019年底購置西湖服務中心引發批評，兒盟也意識到結餘、資源足夠一事，因此2020~2023年停止勸募活動，並逐年改善經費調配，根據會計師查核中、未公開的2023年支結報告，收支比已從2019年的48%提高至96%。
不過，據已公開的財報資料顯示，兒盟2020~2022的3年間仍有17億元捐款。王定正也解釋，多數民眾期定額捐款支持，「就算我們不做勸募，仍會持續捐給我們」。而財報資料確實也顯示，兒盟2019年捐款收入突破7億元後，逐年近億元地下滑減少，「我們不是很有錢了，還一直狂募款」。
王定正感嘆：「很抱歉我們過去以來，累積到現在還有45億的經費，會繼續地用這樣的方法，更努力的發展服務，也會適當的減少勸募活動，希望慢慢地用結餘用在服務裡面。」
除2020~2023年停止對外的勸募活動，兒盟也意識到社會資源分配不均問題，2021年推出「社區組織聯盟培力計畫」，將資源分享給在地小型基金會。王定正說，計畫初衷是「我們知道我們兒盟再怎麼努力地做服務發展，也不可能照顧到全台灣的孩子，所以一定需要有社區更多的力量跟我們一起」。
「社區組織聯盟培力計畫」多是偏鄉課後照顧、在地文化推動等。王定正分享，兒盟和雲林「蚵寮學堂」合作，曾是蚵寮村唯一女村長、柑仔店阿嬤的陳玉釵，年過七旬卻不捨孩子放學後沒地方去而開設課輔班，2021年兒盟資源挹注，減輕玉釵阿嬤負擔。累計已協助74個組織、累積服務超過20萬人，截至2022年底資助3000多萬元。
資源分配問題，長期是社福界討論重點之一。靖娟兒童安全文教基金會前執行長、民進黨不分區立委林月琴受訪時分享，像伊甸與勵馨基金會同樣都募到很多錢，但也開放和他們服務相同對象的小團體來申請經費，呼籲獲得相對豐富資源的團體，「不是把錢全部攢在自己口袋裡，取之社會也用之於社會」。
而在非營利組織置產上，林月琴指出，機構租屋有固定支出，可能會面臨漲租壓力，搬遷也會衍生相關費用。她認為，有經濟能力的非營利組織為圖長治久安，置產並不是不行，但要看買的是什麼房子，要探究其合理性，「你要買高級、豪華的空間，就得面對社會觀感問題」。
「一個機構久了有使命在，可能會有些慣常做為，是自己不會留意到的。」孫健忠也說，大家都不希望發生兒虐悲劇，期待兒盟好好省思，鼓勵兒盟別太氣餒，好好改進再出發，也提醒社會大眾認真看待事件之餘，也不用過度放大檢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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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Wnews 今日新聞】提醒：如果您或家人、朋友遭受家庭暴力、性侵害或性騷擾的困擾，或是您知道有兒童、少年、老人或身心障礙者受到身心虐待、疏忽或其他嚴重傷害其身心發展的行為，請主動撥113，透過專業社工員處理，救援受虐者脫離危機。
※ 拒絕暴力請撥打：113、1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