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論壇》唐湘龍/我不知道蘇家有掃把

行政院長蘇貞昌。(圖/NOWnews資料照)
行政院長蘇貞昌。(圖/NOWnews資料照)

文 / 唐湘龍

蘇貞昌是行政院長。敗軍之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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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軍之將不可言勇,這大家都知道。但敗軍之將竟然可以當院長,這實在沒人知道。現在知道了。

雖然是敗軍之將,雖然跟蔡英文超級不對盤,但現在,為了2020的大局,跟著蔡英文喊打喊殺,不顯老態,他說,如果解放軍來了,「有支掃把,我都拿起來,絕不投降。」


這種氣魄,聽了也感動。我不喜歡拿人家話尾巴去調侃人家,這樣失格。語言本來就有「字義」以外的「語意」。「語意」是文化問題,「語意」很重要。蘇貞昌院長講這句話,當然不是拿掃把對抗解放軍的意思,而是宣示自己對抗的決心。

這種話,跟「戰到最後一兵一卒」是差不多意思。難道真的只剩下一兵一卒嗎?當然不會。歷史上也沒發生過這種戰爭。也只是表明自己奮戰到底的決心而已。

所以,你如果信蘇貞昌,你當然該給他拍手。這句話令人動容,連質詢的立委都問不下去。台獨深慶得人。

不過,我不信蘇貞昌。我不信他會是「台獨最後一人」。我不信他的決心。不是因為他老了,而是血緣因素。

他的祖先面對日本人,並不是這樣。他的祖先面對日本人,不但沒有拿掃把拚到最後,相反的,投降速度奇快無比。嚴格講,蘇家長輩根本沒有抵抗過日本人。他們家沒有掃把。歷史的灰塵很厚。


1895年,甲午戰敗。1896年,日軍登陸接收台灣。從基隆上岸後,到處遇到「順民」。真正的反抗勢力只有三支:北部的簡大獅、中部的柯鐵虎、南部的林少貓。三支都是動物,台灣史稱為「獅虎貓」三猛。尤其是林少貓,抵抗最烈。最後被勸降,勸降一樣被殺。而且,殺戮極重,近乎清鄉,族裔皆沒。

不但有地方士紳積極勸降林少貓、出賣林少貓,甚至在林少貓被殺後,以「盜匪」定調。罵「抗日烈士」是「盜匪」,那是最簡單的保命密語。那不過是1902年。但是,蘇貞昌的祖父蘇雲英、叔公蘇雲梯早在1898年就已經成為日本士紳,當起日本地方官了。維基百科的記載很有意思:「(蘇貞昌)祖父蘇雲英於日治時期擔任港西中里頭前溪莊莊長、阿緱廳參事、阿緱廳阿緱區區長、高雄州協議員,並為臺灣商工銀行(第一商業銀行前身)創始人之一。 祖伯父蘇雲梯於日治時期擔任阿緱廳參事。」蘇家兄弟早在1899年就積極參與「招降」林少貓,對日軍攻破最後一支抗日力量「功在天皇」。

其實,蘇貞昌的祖父、伯公在日據時代的風光,日據時代留下的日本版史料記載不少。不必拘泥在漢文資料。漢文資料多篡史,改來改去。就連維基百科都封鎖「蘇雲英」、「蘇雲梯」,除了管理員,不開放建檔。跟你以為開放的百科全書,很不一樣。背後政治力在「喬歷史」的軌跡實在令人為林少貓鼻酸。

林少貓拚到1902年被殺。但蘇雲梯1899年就已經以「阿緱廳參事」參與招降。那是日軍登台第三年。招降的前提一定是投降。三年不到就能完成投降、任官、招降,這真是不可思議的「順民」。掃把呢?

蘇家的歷史,沒有掃把。

或者說,真正拿掃把拚到最後的,是林少貓。他被出賣。

林少貓是奉祀忠烈祠的抗日烈士。招降、出賣烈士的人,當然是漢奸。台奸。

台灣人要知道,歷史上,不是沒有拿掃把拚到最後的人。不只林少貓,像是霧社事件的泰雅族人,像莫那魯道,但那些人都死了。死的時候是烈士。死後還要被抹黑是盜匪。從日據時代初期的歷史來看,不難看出誰家裡沒掃把。

今天228,到這一天,絕大多數的台灣人放假放好爽,賞花出遊,毫無悲情。但228事件的家屬難免思親。悲恨交集。但是,除了極少數的受難者之外,多數228的受難者都是日據時代的既得利益者。基本上,家裡都沒有掃把。

這些家裡祖傳沒掃把的,不曾抵抗過日本人的「皇民後裔」,十九都躲在民進黨、深綠的政治集團,成為台獨的主力部隊。真正拿掃把拚到最後的,像是林少貓,120年前早就死光了。今天在政壇上喊打喊殺的,很多很多很多都是日據時代「順民」之後。而且,非常順。順好快。幾乎一看到日本人就投降了。這批人是日本人最早統治的中國人,日本人從當時的「滯台漢人」身上認識中國人。日本人如果看不起中國人,說台灣人「貪財、怕死、好名」,這些「快速投降」的台灣人「居功厥偉」。

蘇貞昌只是這些「快速投降」台籍人士的後代。會不會拿掃把拚到最後?像林少貓一樣?我非常懷疑。

中華民國創建於1911年,豬年。今年是中華民國的本命年。中華民國犯太歲,應該安太歲、點光明燈。尤其,台南南鯤鯓代天府連續四年抽出三張下下籤、一支中下籤,這已經讓台灣人頭皮發麻,今年,竟然連國運籤都抽不出來,358年來頭一次。這也太神奇了。

看著蔡英文總統從開春元旦講話就彈高調,一路加碼吃重鹹,把「反中、台獨」設定成2020大選的關鍵字,這一年,2019年,註定不會平靜。

我不迷信。從不,我不是那種不問蒼生問鬼神的人。但如果你是,像多數人一樣「寧可信其有」,那麼,不只是「流年不利」、「手氣不好」,從大陸的角度,二戰之後,逢九必亂。今年,看起來也不例外。

1949,國共內戰結束,國民政府丟了大陸江山。

1959,解放軍入藏。拉薩平亂。

1969,珍寶島事件爆發,中蘇開火,正式決裂。

1979,解放軍出兵越南。史稱「懲越戰爭」。

1989,解放軍甚至槍口向內,爆發「天安門事件」。

1999,李登輝提「兩國論」,海峽中線幾乎交火。

2009,金融海嘯,全球經濟進入80最嚴重危機。

回頭看,過去七十年,逢九必亂。幾乎都是戰爭。2019呢?


蔡英文接受CNN訪問時,已經拋出了「戰爭準備」。問題是:你相信蘇貞昌的掃把嗎?

●作者:唐湘龍/資深新聞工作者、政論節目資深評論員、電台節目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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