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溫柔而堅定!當部長像帶孩子 鄭麗君:要懂得放手

▲暫離政壇的鄭麗君沒有擔任任何重要公職,只不過和她聊起家人、聊起自己、聊任內、聊卸任後的生活,談話內容卻依舊離不開政治。(圖/記者葉政勳攝)
▲暫離政壇的鄭麗君沒有擔任任何重要公職,只不過和她聊起家人、聊起自己、聊任內、聊卸任後的生活,談話內容卻依舊離不開政治。(圖/記者葉政勳攝)

記者黃仁杰/專題報導

民進黨在2018年年底的地方縣市長選舉中大敗,隔年,時任文化部長的鄭麗君以敗選負責為由請辭,最後在超過1500位文化界人士連署,以及閣揆蘇貞昌3次大力慰留下,決定「留下來再拚一段」。2020年蔡英文帶領民進黨贏得總統與立委大選,鄭麗君這回辭意堅決,在5月份正式卸下部長身份,回到家庭成為全職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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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暫離政壇的鄭麗君沒有擔任任何重要公職,只不過和她聊起家人、聊起自己、聊任內、聊卸任後的生活,談話內容卻依舊離不開政治。

用部長態度來養兒子!鄭麗君的奇特媽媽經

「我覺得我從高中起就比較像個怪咖,很多心思不在生活裡。」鄭麗君談起過去30年的日子時,竟然用「怪咖」來描述自己。

據了解,鄭麗君從大學開始就參與學運社團,而極積投入公共事務的她,也體會到「人可以不為自己而活」的道理,更成為她過去30年重要的驅動力。只不過,5月份決定離開文化部時,她決定要把全部的心思都留給家人。於是從卸任到現在,鄭麗君開始「野放」自己,把時間都花在剛上小學的兒子寬寬(小名)身上,陪著小朋友玩泥土、爬樹。

「我覺得,我是在陪孩子,但現在回過頭來看,他(寬寬)也在用他的方式在陪伴我,我好多年沒有這樣的生活了!」

鄭麗君在陪伴小孩的同時,也有更多時間可以「思考」,這時她才發現,這些陪伴孩子的活動,好像並不全是為了小孩,反而像是「為自己安排的」,因為過程中讓鄭麗君重新學習「做一位母親」,這讓她彷彿是重新成長。所以鄭說:「與其說我陪伴他(寬寬),不如說是他陪伴我。」

重新學會做一位母親,鄭麗君也獲得最重要也最深層的心法,「就是溫柔而堅定!」

▲鄭麗君談起過去30年的日子時,竟然用「怪咖」來描述自己。(圖/
▲鄭麗君談起過去30年的日子時,竟然用「怪咖」來描述自己。(圖/ 記者葉政勳攝)
鄭說,「你不用言語大聲地對小孩,但你要協助他,在給他規範的時候要有很堅定的意志。」她認為,每個孩子都不一樣,都有自己的個性,父母不用一直打擾小孩,因為越是「跟著」小孩,會讓他越沒辦法培養自己安全的能力,反之,父母如果放手,小孩就開始「長」出自己的能力。

然而,這個心法和鄭麗君擔任文化部長有關。鄭回憶起擔任部長時,文化部在各部會中相對弱勢,她認為文化部在爭取預算或思維上,就需要有堅定的態度,即使被現存制度挫敗,還是要「非常地堅持、非常地堅定」。但許多工作又必需和各部門相互合作,所以除了堅持與堅定外,還要夠溫和。

當立委沒在怕吵架 父母身教學會溫柔

至於如何學會「堅定」?她笑著說:「堅定的基礎就是要能據理力爭……,當立委讓我不怕吵架。」

鄭麗君表示,擔任立委時,自己深信只要自己多質詢一分、多講一句話,可以為他人多爭取一份權益,而這也是她監督政府的最大動力。「當自己是為了公共利益,那就可以堅定!」

但在學會「溫柔」上,鄭認為即使立委工作很大一塊重心遈是在監督政府,但同時也要保留民主社溝通、說服、合作的本質。「所以你還要溫和,溫和中有你的堅持、價值。」鄭麗君不斷告訴自己,所堅持的事情或許會跟對方不一樣,但那也是自己的貢獻,帶來新的思維跟價值。

「我又講回政治了,慣性!」聊到這裡,鄭麗君略顯尷尬的笑了笑。

▲鄭麗君的媽媽經和自己的政治工作有很多深層的連結,事實上,她更把體制內外的政治工作,和愛情與婚姻做了相當特殊的比喻。(圖/記者葉政勳攝)
▲鄭麗君的媽媽經和自己的政治工作有很多深層的連結,事實上,她更把體制內外的政治工作,和愛情與婚姻做了相當特殊的比喻。(圖/記者葉政勳攝)
從事社運像談戀愛 進入執政像走入婚姻

鄭麗君的媽媽經和自己的政治工作有很多深層的連結,事實上,她更把體制內外的政治工作,和愛情與婚姻做了相當特殊的比喻。

她分享,小時候父母忙碌,加上當時父親從苗栗帶著兩個皮箱上台北創業,先是借住親戚家中,然後草創自己的小工廠,所有的一切都是從頭開始,物質條件雖然缺乏,但鄭麗君卻認為,回頭看看當時勞動中的父母,對自己是一個非常好的身教。

鄭形容,父母給自己最好的禮物,就是創業初期辛勤的工作,還有他們在生活中展現的熱誠跟善良,在有限的物質條件裡,父母給了孩子最多的愛。「我從來沒有看過我的父母,對別人講過一句大聲的話,善良跟勤奮是他們給我最好的教育。」在這種環境中成長的鄭麗君,也養成了不卑不亢的辛勤性格,溫柔且堅定的力量無論在部長,或是媽媽身上都顯而易見。

不過,在戒嚴時期下成長的鄭麗君,也曾經歷過迷惘的歲月。「我們那一代對台灣不了解,對自己的土地、過往不了解,因此我們不知道『台灣人』到底意味著什麼。」鄭麗君求學時不斷去探索、發覺,連接對歷史、土地、政治所有的一切後,「才慢慢知道自己是誰。」

接觸政治工作的初期,鄭麗君在台灣智庫服務了8年,之後擔任青輔會主委、立委、文化部長。每當有人問她:「從體制外到體制內是什麼感覺?」鄭麗君反而用「愛情」來比喻。

「從事社運比較像談戀愛,執政就像走入婚姻!」她認為,社運需要冒險、需要浪漫精神,而且要有一點理想主義,如同談戀愛;但執政比較像走入婚姻,結婚契約就是人民給予權力,因此要對人負責,柴、米、油、鹽、醬、醋、茶就如同預決算書,而養育下一代責任,就像是帶著台灣文化成長。

不過,無論愛情或從政之路,甚至是養育小孩都不可能一帆風順,「如果小孩叛逆的時候,該怎麼辦?」鄭麗君回答:「要懂得放手。」

她再以擔任文化部長時的經驗為例,鄭麗君非常希望讓所有的文化創作者都能忠於自己,文化部則是扮演建立文化產業生態系的角色,以協助代替管教,這才能讓台灣文化也開始「長」出自己的能力。

鄭麗君說:「我提醒自己,執政要保有初衷,在體制內不只要把體制外的理想帶進來,而且還要成功實踐,這都是對自己的要求,人能夠要求的就是自己,那就是盡量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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