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賓前總統杜特蒂儘管身陷國際戰犯法庭牢房,今年5月仍以壓倒性票數當選家鄉納卯市(Davao)市長,成為全球罕見的「鐵窗市長」。由於他正被國際刑事法院(ICC)關押在荷蘭海牙無法履職,菲律賓內政部根據法規讓其子塞巴斯汀代理市長,孫子小羅德里哥則出任代理副市長,杜特蒂家族三代接棒,徹底掌控納卯市政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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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地方政府法》第46條,市長因「生理或法律因素」暫時喪失行為能力時,副市長自動代行職責。內政部表示,杜特蒂因「法律行為能力暫時喪失」,由兒子塞巴斯汀(Sebastian Duterte)接任市長,確保市政運作不受影響。

杜特蒂2016至2022年擔任總統期間,以鐵腕「掃毒戰爭」震驚國際。他的強硬手段雖獲得部分國內民眾支持,卻引發聯合國及人權組織猛烈抨擊。人權觀察估計,杜特蒂任內超過2.7萬人死於掃毒行動,多數未經司法審判、疑遭法外處決。ICC今年3月7日對他發出逮捕令,指控其犯下「違反人道罪」,菲律賓政府隨即將他押送海牙等待審判。

令人驚訝的是,杜特蒂在5月期中選舉中依然展現強大政治魅力,以超過66萬票碾壓對手的8萬餘票,重新奪回納卯市長寶座。他的兒子塞巴斯汀也以65萬票當選副市長。根據菲律賓選舉法,候選人只要未被正式定罪,即使身在囹圄仍享有參選權,讓杜特蒂得以「隔海當選」。

杜特蒂家族自1988年起就在納卯市建立政治王朝,累計執政超過30年,幾乎完全壟斷地方政治。杜特蒂本人曾三度擔任市長,女兒薩拉(Sara Duterte)也曾接任並晉升為現任副總統,塞巴斯汀現為代理市長。最受矚目的是,得票最高的市議員、杜特蒂之孫小羅德里哥(Rodrigo Duterte II)也被指派為代理副市長,實現三代同堂執政的政治奇觀。

這種「家族政治」現象在菲律賓並不罕見,但杜特蒂家族在納卯的影響力格外深厚。從祖父到父親再到孫子,三代政治人物全面掌控市政,展現驚人的政治傳承能力,也再次凸顯菲律賓政壇的「世襲制」特色。

國際社會對菲律賓政府迅速移交杜特蒂表示關注。儘管菲律賓2019年已退出ICC羅馬規約,但該法院仍有權追溯2016至2019年杜特蒂任內行為。現任總統小馬可仕強調政府不干預司法,支持依法處理。

杜特蒂在海牙的審判進度仍是焦點,而納卯市是否因此掀起政治風暴,或杜特蒂家族能否繼續穩控局面,都將成為觀察菲律賓地方政治發展的重要指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