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版「海賊王」洪吉童 劫貧濟富的傳奇英雄人物

▲洪吉童是韓國歷史上知名的義賊。(圖/翻攝自快懂百科)
▲洪吉童是韓國歷史上知名的義賊。(圖/翻攝自快懂百科)

國際中心謝佩蓁/綜合報導

人類在亙長的威權時代裡,都不約而同地出現了義賊,成為人們在壓迫體制下的精神寄託,例如英國的羅賓漢、中國《水滸傳》的宋江、台灣的廖添丁,韓國的義賊洪吉童更厲害,不僅是正史《燕山日記》記載的歷史人物,更建立了龐大的海上勢力,影響當權者的海洋政策。他的事蹟被文人許筠寫成小說《洪吉童傳》,成為首部以韓文著述的小說,經過多次文學、劇作改編,洪吉童成為國際上家喻戶曉的義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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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吉童又名洪吉同,於1443年出生在全羅南道長城縣。某日,貴族出身的書判洪尚植夢見自己將生出一個傑出的兒子,當晚趕緊與愛妾行樂,生下了洪吉童。不過由於愛妾是妓生出身,也就是所謂的官妓,屬於賤民階級,當時子女的社會階層源於母親,因此洪吉童繼承了賤民階級,不能稱洪尚植為父親,也不能稱嫡兄為哥哥,從小就受到不平等的待遇。

洪吉童真如父親夢裡所示,不僅人高馬大、力氣如牛,還非常會唸書。在許筠筆下,舉凡儒家經典、天文、地理,連周易與道術,他都樣樣精通,深受父親的喜愛,但也因而讓洪判書的妻室非常忌憚。某日,他差點遭到暗殺,不過幸好他的身手矯健,一下子就制伏了歹徒。逼問之下,發現竟是父親的妻室所為,讓他深感在家中的處境非常艱難。後來因為政府廢除了庶民管理同等制度,讓賤民階級的他無法參加科舉考試。在取得正途功名無望之下,只好拜別母親,黯然離家。

洪吉童儘管文武雙全、才智兼備,卻英雄無用武之地,只能四處流浪。偶然間,他制伏了一群盜賊的首領,之後發揮天生的領導力,集結了這群地下勢力,組成活貧黨。他們在羅州目的長城縣一代展開活動,後來又以光州為根據地,專門搶當地不良的貪官與土豪的財物,甚至搶下官糧,拿來救濟貧民。這樣的行徑,自然不見容於政府,因而開始了對抗官兵的生涯,勢力一度遍及慶尚道的晉州。

自1469年開始,他在與官軍的對峙下,一度率眾遷徙到西海岸的海島,之後又坐船到押海島,從此他的勢力範圍從陸地轉為海上行動。為了建立穩定的根據地,他在島上開始從事各種農業與漁業活動,並且展開海上貿易,建立了他心中的烏托邦王國,並更加積極投入抵抗腐敗官僚的行動。不過到了1485年,全南道道使韓建為了私利,將洪吉童集團列為暴徒。以強行鎮壓的方式,將集團的部屬嚴刑拷打致死,洪吉童只好停止農業活動,另謀重振旗鼓的機會。

在許筠筆下,洪吉童對抗官兵期間,拜學祖大師為師,精通了兵法和武功。為了躲避官兵的追擊,一度改名為張永己,並在全國八道廣布情報系統,以利於掌握各地的民情。之後又時常傳出他同時分別在八道行動的消息,把官兵耍得團團轉,因此他又有身懷隱身與幻術之說,可說是道行越來越高超了。不過官方為了收服這幫逆賊,禁止民眾使用洪吉童集團常使用的居刀船,而這個也是漁民賴以為生的捕魚工具,之後又對從事海上活動的民眾發行海上通行證,企圖嚴密監控與孤立洪吉童集團。

到了燕山君的暴政時代,洪吉童集團兵分兩路,伺機上岸,最終勢力廣布到整個忠清道,還可以在山上建立要塞,一面與官兵作戰,一面還能屯兵自給自足。甚至他們的行動還受到朝廷官吏、地方首領如嚴貴孫的支持。不過就在1500年燕山君六年發生壬午士禍,導致許多士林派被流放或被殺。再加上適逢連年乾旱,朝廷為了避免民怨擴大,只好頒布大赦令,洪吉童集團於是決定自首,他們便以欺上罪,被流放到南海三千里。

這群朝鮮逆賊,被流放後的人生篇章更是傳奇。他們漂流到石垣島大兵村一代,建立了根據地。之後集結當地居民的力量,一起趕走施行暴政的宮古島酋長,在島上興建朝鮮人的居住地,並且開啟了琉球作為日本、中國的航道中繼站的經貿活動,建立在琉球的海上航權。根據《洪吉童傳》記載,洪吉童於1510年享壽70歲,他的後代子孫,在琉球落地生根後,按照朝鮮的軍事傳統,在要塞處興建防禦工事的城牆,至今在久米島上的最高處,都還可以看到宇江城、志川城的遺址。洪吉童的妻子高以露,則是把優質的稻種帶到琉球,改善了當地的稻作,被琉球部分地區的居民視為豐裕女神。

雖然在正史《朝鮮王朝實錄》筆下的洪吉童是個為了求官,身著華服,在光天化日之下帶私兵出入官府的不義之人,雖然不如小說那般是個可以飛天遁地、晝伏夜出的義賊,但顯然是個可以遊走黑白兩道的智慧型犯罪者。官方記載上,對於他們日後在琉球活動的紀錄也付之闕如,不過既然是官方記載,自然不會對一個已經被驅逐出境的海上盜賊加以贅述。不過我們依然可以在琉球群島上的遺址、文獻、民間小說的斷垣殘篇當中,窺知他們的冒險事蹟。

例如相傳1543年時,洪吉童的部分後代在進行海上貿易時遭逢颱風,漂流到忠清道海岸,卻被誤為明朝人,被遣送到明國。1609年爆發慶長琉球之役,琉球被日本薩摩藩入侵,成為薩摩藩的附庸國,三年後洪吉童的後代為了躲避災禍,逃到橫渡慶尚道的前海,卻被誤為是豐臣秀吉又率軍進攻了,導致漢陽立即發布戒嚴令,首都頓時淪為空城。無論是真是假,洪吉童的故事充滿各種想像,我們似乎也可以把一百年後,在東亞海域上也建立海上霸權的鄭芝龍聯想在一起,也許在大航海初期,東亞各國已悄然出現各自的海賊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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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倪珍報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