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論壇》單厚之/民進黨換堅止血,要救的不是桃園

▲民進黨換林智堅不僅僅是著眼桃園的勝負,更重要的是如今「論文門」已經成為全台最受關注的政治議題。(圖/民進黨提供)
▲民進黨換林智堅不僅僅是著眼桃園的勝負,更重要的是如今「論文門」已經成為全台最受關注的政治議題。(圖/民進黨提供)

文/單厚之

蔡英文總統上周三(10日)才在民進黨中常會表態力挺林智堅,結果民進黨選對會週五(12日)就做出「換堅」的決定,跌破眾人的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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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民進黨極力形塑「民進黨仍有勝算,但林智堅主動退選」意象,以降低陣前換將的傷害,這顯然並非事實。在民進黨對媒體聲稱「林智堅民調仍領先張善政」、「林智堅能贏,鄭運鵬也能贏」的同時,媒體報導也都提到「民進黨人鬆了一口氣」。

「陣前換將」是民主選舉中極為罕見的情況,一般除了候選人出了大事(例如喪失參選資格)之外,政黨很少會因為一個職位的勝敗,而去撤換自己提名的候選人。因為陣前換將不僅代表政黨的提名過程有問題、不負責任,後續引發的變數也非常多,甚至可能引發更多的負面影響。

最有名的例子,就是國民黨在2015年10月17日的「換柱」,最終也沒能挽回國民黨選情的劣勢,讓當時的國民黨主席朱立倫飽受深藍的批評,好幾年都無法翻身。

朱立倫並不是個笨人,當初之所以做出換柱的決定,是因為洪秀柱當初的言論和路線,已經嚴重拖累國民黨立委的選情,「換柱」從頭到尾都不是求勝,只是為了降低傷害而已。如果讓洪秀柱選到底、讓國民黨被貼上「急統」的標籤,國民黨立委的選情可能更糟,所以不得不做出令自己難堪的決定。

同樣的,民進黨換林智堅也絕對不僅僅是著眼桃園的勝負,即便受到「論文門」的衝擊,以桃園市長鄭文燦的執政優勢、民進黨的選戰能力,林智堅即便敗選,也未必會是「大敗」。但林智堅的「論文門」已經成為全台最受關注的政治議題,每個綠營候選人天天都被問到「是否支持林智堅」、「和林智堅還是不是盟友」,不僅沒有空優,還嚇跑了一堆中間、年輕選票,拖垮了其他縣市的選情。在蔡英文「力挺」無效之後,「換堅」就是唯一的結局。

「換堅」止血,止的是民進黨在全台的大失血。雖然藍軍仍然試圖搾出「論文門」最後的剩餘價值,但在林智堅退選之後,論文門必然難以為繼,不會再是選戰中的重要議題。但「論文門」造成的傷害也不可逆,不會因為換了鄭運鵬,民進黨就又能搖身變成一個道德高尚、尊重學術自主、形象清新的政黨。未來三不五時就會有人以「論文門」來形容民進黨的愚蠢、道德喪失,正如同當初的韓國瑜之於國民黨一般。

民進黨選對會6月18日決定徵召林智堅參選桃園市長,如今又回到徵召鄭運鵬的原點,過去這兩個月不僅是虛度,還重創了民進黨整體的選情。鄭運鵬的起點和勝算,比2個月前來得更低;原本還有機會一搏的新竹市,如今應該已經毫無希望;原本規劃的北北桃聯合作戰,如今聽起來像是笑話。

而這一切,自然是一意孤行、沒收初選的民進黨主席蔡英文必須要負最大的責任;一如當初國民黨的「換柱」,也是提名洪秀柱的那個朱立倫必須要負最大的責任。民進黨今日費盡心力「美化」換堅的場景和決策的細節,其實無非就是提前為蔡英文脫罪,避免黨內未來的究責。

在蔡英文核心放話的敘事中,今天的結果,不是蔡英文的決策錯誤、不是「論文門」重傷選情,而是林智堅自己扛不住壓力,有情有義的「蔡英文們」在力勸不成之後,只好勉強同意。雖然國民黨的候選人太弱,民進黨在台北、桃園都未必沒有勝算,但即便如此,選後黨內必然還是會跟蔡英文算這筆帳。

看到桃園選情的變化,藍軍已經有人開始懊悔,如果當初不是朱立倫沒收初選,堅持要提名這麼「佛」的張善政,換成任何一個稍有戰力的政治人物,今天的勝算都會高得多。張善政最終如果應勝未勝,藍軍支持者的口水,也同樣足以淹死朱立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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