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仔內/俄彈襲烏國「黑化」戰爭 蒲亭核威脅轉為真?

▲克里米亞大橋8日發生爆炸,俄羅斯當局指出,這是由烏克蘭情報部門發動的「恐怖襲擊」。(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克里米亞大橋8日發生爆炸,俄羅斯當局指出,這是由烏克蘭情報部門發動的「恐怖襲擊」。(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國際中心徐筱晴/特稿

連接俄羅斯南部和克里米亞半島的克里米亞大橋(克赤大橋,Crimean Bridge),上週六突然發生爆炸,導致3人在爆炸中喪生,更讓俄烏戰爭緊張態勢再度升級。雖然大橋已經恢復通車,但在爆炸後兩天,俄軍的導彈襲向烏克蘭多地,造成爆炸和死傷,不僅能源設施受損,就連醫院、遊樂場等非戰空間都遭到摧毀,俄烏戰爭儼然逐漸「黑化」,也讓外界關心俄羅斯總統蒲亭(Vladimir Putin)的核威脅是否會兌現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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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米亞大橋在8日發生火災事故,俄羅斯反恐委員會隨後指出,火災事件是由汽車爆炸所引起,事發過後一天,俄羅斯矛頭指向烏克蘭,稱大橋上的爆炸事件是一樁由烏克蘭情報部門所策劃的「恐怖襲擊」。對此,蒲亭事後也出面發聲,指出克里米亞大橋爆炸是旨在破壞俄羅斯重要民用基礎設施的「恐怖主義行為」。而這一番發言,為俄軍接下來的行動,找到了合理藉口。

爆炸後兩天,烏克蘭各地在10日時傳出飛彈轟炸的巨響。根據烏國武裝部隊總司令扎盧茲尼(Valeriy Zaluzhnyi)表示,俄羅斯一共向烏克蘭發射了75枚導彈,其中41枚被攔截摧毀,港口城市敖德薩已經啟動了防空系統。

▲烏克蘭首都基輔市中心接連遭受砲擊,圖為受傷的平民接受治療。(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烏克蘭首都基輔市中心接連遭受砲擊,圖為受傷的平民接受治療。(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俄羅斯國防部發言人科納申科夫(Igor Konashenkov)稱,俄軍打擊目標已達成,所有目標設施都被擊中。蒲亭也在俄羅斯聯邦安全會議上證實,對烏克蘭的一系列導彈襲擊。並指出之所以會對烏克蘭的「能源、軍事指揮和通訊設施」進行遠距離打擊,是為了要回應基輔當局長期進行的恐怖活動,包括但不限於對克里米亞大橋的襲擊。更警告若是外國繼續攻擊俄羅斯,將會「以牙還牙」,進行嚴厲反擊。

在近來俄烏戰爭局面逐漸導向烏克蘭之際,俄軍的一連串舉動,無疑是向烏克蘭傳遞明確的懲戒訊號,更要展現俄羅斯是有「對烏國首都附近目標進行襲擊」的能力,卻也顯示出,僵持約8個月的俄烏戰爭看似進入拉鋸戰和持久戰的新階段。

「正義戰爭」黑化中

回顧2月24日,「特別軍事行動」發起那一天,蒲亭煞有介事發表演說,強調「特別軍事行動」具有現實、歷史意義上的正當性,希望喚起烏克蘭親俄勢力的呼應,同時也面向全球輿論進行陳述,緩衝發動戰爭的道德殺傷力,意圖讓「特別軍事行動」成為全球輿論下的「正義戰爭」。

因此在發動戰爭初期,俄羅斯格外強調「軍民區隔」,不僅多次宣稱打擊對象聚焦在烏克蘭軍事目標與「納粹份子」上,在一定程度避免攻擊民用設施、配合建立人道主義通道協助平民撤離,營造出「秋毫無犯」的表象。

但戰事的推進在全球媒體高度曝光,加上烏克蘭民眾挺身而戰,要避免交戰區的民宅損害、平民傷亡,簡直難上加難。 因此在戰事尚未平息時,隨著烏克蘭民眾死傷增加,俄軍在戰爭中的暴行公諸於世後,俄羅斯受到輿論指責,也讓過去維持的「義戰」形象搖搖欲墜。

而在烏軍開始發動反推,克里米亞大橋等民用設施被襲擊,讓莫斯科當局承受的政治壓力越來越大,再加上動員令等事件讓俄國國內輿論洶湧,前線膠著之下,「義戰」逐漸「黑化」,俄羅斯祭出大量飛彈,向烏克蘭發動襲擊。雖然蒲亭表示打擊目標是「能源、軍事指揮和通訊設施」,但飛彈也同時落在住宅、學校、托兒所、醫療機構和兒童遊樂場,並且導致多區停電限水,造成烏克蘭民眾恐慌,而這也成為開戰以來,俄羅斯首次針對非戰區大城的導彈襲擊。

▲俄羅斯10日對烏克蘭多座城市發動大規模空襲,導致基礎民生設施被毀、平民傷亡。(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俄羅斯10日對烏克蘭多座城市發動大規模空襲,導致基礎民生設施被毀、平民傷亡。(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核威脅成空口白話?

俄羅斯透過這次的強硬行為來傳達兩項訊息,一是莫斯科當局的報復不但迅速且不再顧慮「軍民兩分」;二則是,不要認為俄羅斯包括核威脅在內的警告只是「虛張聲勢」,為擊退烏克蘭與北約的攻勢,俄羅斯敢於動用所有手段、打擊所有對象。

這次的「彈洗」再度掀起蒲亭是否會動用核武的討論,自「特別軍事行動」展開後,「核戰」的說詞不斷傳出,而蒲亭也在9月宣布動員令時,表明俄羅斯軍隊將使用「所有武器裝備」和「一切軍事力量」來完成自己的使命。讓輿論普遍認為,這「一切手段」包含核武。

不過即使蒲亭真的動用核武,向黑海或烏軍基地發射一枚戰術核武,迫使烏國因恐懼而投降,卻可能會為自己找來麻煩,除了得承擔可能會因此高漲的烏軍抵抗意志之外,動用核武便是打破二戰以來的「核禁忌」,不僅會與世界各國為敵,可能還會導致中國、印度等友俄國家因此疏遠。一旦俄軍打破核禁忌,北約輻射處理小組將會進入烏國救災,屆時其他部隊也會順勢入境,更別提若是在發動核武之前,就碰上俄軍抗命,沒成功發動之外,軍心也會更加渙散,打擊俄軍士氣。

若蒲亭真的發動核武,恐怕將會一發不可收拾,2018年前美國國防部長馬提斯(James Mattis)表示,沒有所謂戰術核武這回事,不管動用任何核武,都是戰略遊戲的改變者。蒲亭的核武威脅將造成戰爭升級風險,反而促使西方國家更積極援助烏克蘭。

核戰啟動將會導致失控,蒲亭跨越「核門檻」的意願或許不高,但儘管放話是以恐嚇成份居多,但是從這次克里米亞橋引來的飛彈襲擊事件便能得知,俄羅斯希望避免戰火燒入本土,將會提升威脅程度,藉由動用常規飛彈,從旁鞏固核威脅的可信度,阻止烏克蘭繼續推進。

▲俄羅斯總統蒲亭21日發表全國性演說,宣布將「進行部分動員」。(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自俄羅斯總統蒲亭發動俄烏戰爭以來,外界持續猜測他是否會發動「核戰」。(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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