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球是失敗率相當高的運動,3成打擊率的打者、防禦率2的投手已經是賽場上佼佼者,但前者未能敲安打的機率仍高達70%,後者平均9局也得失掉2分,所以好的運動員不能太過於糾結於錯失機會、犯錯等情緒,但如果一次錯誤導致了球隊結束了一整年的賽事呢?費城費城人投手Orion Kerkering可以說是為所有職棒選手,甚至是為全球所有的運動員做出一次最完美的示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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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談到Orion Kerkering於國聯分區系列賽第4戰延長11局下出現再見失誤,費城人因而以1勝3敗遭淘汰之前,總是會讓人想到1986年世界大賽第6戰,紅襪一壘手Bill Buckner的那次再見漏接。雖然紅襪輸掉這一場之後,對手紐約大都會又贏得第7戰,才拿下世界大賽冠軍,但當時距離「貝比魯斯咀咒」已經過了快70年,紅襪最接近奪冠的一次機會就這麼化為烏有,媒體、紅襪球迷,甚至是更多愛看熱鬧的人們不免將這樣的戰犯情結無限放大。

1986年世界大賽過後,「Buckner Play」一詞不知不覺地出現,意指「平凡無奇卻搞砸」的狀況。位於波士頓北區、橫跨查爾斯河的Leonard P. Zakim Bunker Hill紀念大橋因為造型屬於橋塔為人字形的斜張橋,爾後就被當地人稱為「Buckner Hill Bridge」,只因為當車輛從橋塔下穿過時,就像是球從Bill Buckner的跨下穿過一般。

▲帕赫斯(Andy Pages)的滾地球造成投手柯克爾林(Orion Kerkering)傳本壘失誤,道奇以再見分結束比賽。(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帕赫斯(Andy Pages)的滾地球造成投手柯克爾林(Orion Kerkering)傳本壘失誤,道奇以再見分結束比賽。(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在媒體跟風煽動之下,Buckner遭受不少死亡威脅,當時他曾經感慨地說,「一些殺人犯甚至沒有像我遭受到那麼多攻擊,彷彿我的生涯除了那次失誤之外,其餘一切空白似的。」但當時37歲的已經夠成熟,所以也看得很開,從不避談1986年世界大賽第6戰的那次漏接,生涯2715支安打的他在2019年退休,2008年季初重返芬威球場開球,獲得全場的歡呼,對於當年的事,他強調從不恨球迷,甚至是那些媒體對自己與家人所做的事,都會試著去原諒。

比較起來,Orion Kerkering犯了錯之後造成球隊遭淘汰,應該是比Bill Buckner的漏接更嚴重才對,但一來時代背景不同,紅襪還有多年未奪冠的「貝比魯斯咀咒」,1986年世界大賽過程中,紅襪還有不少造成爭議的點,讓Buckner成了眾矢之的、代罪羔羊,費城人這次遭淘汰被「炎上」的比起來是輕微得多。

然而最關鍵的是Orion Kerkering的態度。

2出局滿壘,道奇隊的Andy Pages擊出投手前滾地球,Orion Kerkering只要穩穩傳一壘就可以結束這個半局,逼進第12局,捕手J.T. Realmuto也指示他傳一壘,但他最終選擇本壘,形成再見暴傳。

透過重播畫面可以看得出,Orion Kerkering傳本壘確實比較不保險,但在賽後,年僅24歲的他忍住難過與失落的情緒,也強忍住要奪眶而出的淚水,站出來面對媒體,接受「長達」2分鐘的訪問。

Kerkering強調自己當時並沒有慌,而是覺得應該傳本壘,只是傳了一個很糟的球(Just a horses— throw)。

當時做為TBS電視台球評的「神之右手」Pedro Martinez說,「儘管這是一次精神層面上的錯誤,但或許我們都經歷過這樣的事。」

大聯盟生涯601次救援成功的名人堂投手Trevor Hoffman,生涯也有76次救援失敗,要知道做為終結者一旦救援失敗會有多嚴重?也就是說這樣的角色一犯錯往往就是致命的,那麼Hoffman面對76次「致命的」失敗該如何自處?

Hoffman的答案是,承擔一切,「你該成為自己的觀眾。」

按往例,如果在國聯分區第4戰結束後,如果Kerkering避開媒體訪問,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反彈的,事實上他願意受訪還比較讓人意外,他還告訴媒體,休賽季時會用一個「掛著網球的牆」,因為自己的守備和傳球需要再加強。

很難想像願意這麼做的投手僅僅24歲,只有過兩個完整的大聯盟球季。